主人没有来救他。
向安又伸出双手,“那你把我解开好不好,疼……”
司晏炀看着他手腕上被勒出的一点红痕,温柔地握住揉了揉,又拿了手绢给他缠在手腕上,“现在不行,你会逃。”
“我不会逃。”
“你会!”司晏炀眸子里迸发出火光,这个不懂得撒谎的人每一次说的“不会逃”都是在撒谎。
他哑声道:“你会,你联合外人,从我身边一次次逃跑!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向安垂下眼睑,把自己的手也抽了回来,转身上了床,如同小孩子一样蜷缩着身体,背对着司晏炀,“我不想看到你了。”
司晏炀看着向安纤瘦的背影,就像看到了小时候。
训练营很辛苦,每一次出任务都很危险。
有一次他出去任务回来晚了,小孩儿也是这样背对着自己,软糯糯的说,【我不想看到你了,你都不肯早点回来陪我。】
他把人抱进怀里,往小孩儿嘴里塞一个棒棒糖,【真的不想我?】
生气一秒的小孩儿就会转过来,找个舒服的姿势抱好,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舔几口糖再给他也尝一尝,【想,一整天都在想,还走神做错事被教官罚了。小木头,你答应我,每次任务都要平安回来,不能和我分开。】
【好,不分开,我们两个永远都不分开。】
司晏炀眼底漫过悲伤,走出了房间。
游艇一直朝着目的地前行,就这么过了几个小时,他们看到了那艘超大的邮轮。
他们早就让自己的人以船员的身份登上了这艘邮轮,假的证件也准备好。
毕竟司晏炀是要回国,不是偷渡。
可就在登船前,向安拿到了一把刀,刺进了司晏炀的腹部,将其推入了大海中。
别墅后院里,听完讲述的萧影洲很吃惊,“你为什么最后要动手?”
向安眼神黯淡,“我听见他和他的人说,等回国后就要对凌家采取同样的手段打击报复,要让凌家翻不了身,要老板付出代价。”
他双手交握,死死掐着虎口,头垂的很低,声音也很轻,“我不能让他这么做。”
萧影洲正要说点什么,就见被向安自己掐得发白的虎口砸下一颗很大的水珠。
接着就是两颗三颗,像断线的珠子。
萧影洲一怔,抬起向安的头,却见向安双眼通红,眼泪朦胧。
“我,我不想哭的,我长大了,已经很久都不哭了,对不起。”向安看向萧影洲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嗓子眼堵的几乎说不了话,“可是,可是我心里好痛……萧先生,我好痛,好难受……”
他捂着胸口,心脏像撕裂一般窒息。
萧影洲将他抱进怀里,温声安慰,“想哭就哭吧,没有人看见。”
向安抓着萧影洲后背的衣服几秒,埋首在他的怀里,小声的啜泣渐渐变成呜咽大哭,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