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垂着头,他不知道。
安德烈见问不出自己的答案,也懒得再兜圈子,“小木头还活着。”
向安蓦地抬头,那双清透干净的眼睛里是欣喜,“活着?”
“嗯,被一艘渔船救了,现在在马拉境内的一个小岛上。”安德烈放下一个地址,“但人还昏迷着,能不能醒过来还不清楚。”
“向安,你可以选,你可以回到华国,继续过自己的生活。我向你保证,就算他醒过来,我也不会让他去找你。但如果你对他也有感情……”
安德烈没有再说下去,拍拍向安的肩膀,走了。
向安的面前摆着一盘东坡肉,还有一张便签纸。
他不由想到了在船上的那一刻。
在自己刺过去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满含着痛苦和不舍,苍白的唇吻在他冰凉的唇上。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遍遍说着的爱意,却得不到他的回应。
把人推下了船的那一瞬间,向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挖走了。
急速的海浪几乎是瞬间就吞没了坠入大海的人,就算保镖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也已经找不到人了。
小木头……
向安看着那张纸条良久,在餐巾纸上写了个信息,抓过那张小岛地址的便签纸,转身出了别墅。
安德烈站在角落看着他离开,浅浅松了口气。
偏激病态的司晏炀看似是主导了这场强制式的感情,实际上决定权一直都在向安手里。
一个纯净到没有任何心机的人可以随时说不要就不要,他的痛苦会随着时间淡化。
但司晏炀会一辈子困在原地。
如果向安选择回国,等司晏炀醒过来,他依旧会像过去那样无休止的纠缠向安,最终真的至死方休。
安德烈唯一能控制住这个偏执小侄儿的方法,就是囚禁。
未来的余生,司晏炀要么死在自己的执念里,要么在囚禁中发疯。
但愿向安的主动,能让司晏炀学会真正表达爱意。
他坐到了客厅,拿着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心情不错的点开了音箱。
悠扬的小提琴声缓缓流淌在客厅中。
他在等。
过了快半个小时,凌绍和萧影洲同时下来,目光不善。
“你做了什么手脚?”凌绍视线透着冷意。
他们在楼上收拾行李,也准备订机票,但是没想到机票显示有,可等真的要购买的时候却提示身份管制中,无法购票。
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两个人一思索,能有这个能耐的势必跟上面的人关系很要好,否则做不到。
凌绍和萧影洲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符合——安德烈。
他们都没有对这位同为司家人的大叔设防。
安德烈这才看向他们,特真诚的一笑,“没有做什么,只是你们暂时无法离开南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