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抬手截住对方的去路,“阿晚,你怎么——”温宴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卡在嗓眼处再也吐不出来半句。
因为秦晚应声抬头后眼睛红得可怜,眸中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慌乱。
温宴初微微弯腰,他平视着对方的眼睛用着平生最柔和的嗓音问道:“晚晚,出什么事了?”
秦晚哭得太厉害了,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拦住自己的人正是温宴初。
她吸了吸鼻子,不可置信道:“……师兄?”
温宴初点了点头,耐心的再次问道:“是我,晚晚,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秦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可是看着温宴初熟悉的面容,她那红肿的眼眶再次蓄满了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泪珠,顺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断线般的坠落,良久她才微微动了动早已干裂的嘴唇,绝望道:“师兄,严敬死了。”
不等温宴初开口询问,秦晚就失魂落魄的继续道:“他为了救我死了……”
“是我害了他。”秦晚双目无神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温宴初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张坚毅的脸,严敬是外门中唯一一个百岁前突破元婴期而被执霄师叔破例收为弟子的人。
可如今听秦晚的意思是严敬为了保护她死了,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于是温宴初握住秦晚的肩膀,一脸迫切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秦晚只是哭,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温宴初对于对方这种状态也很是心焦,他抿了抿唇只能无奈地换了另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程栩忍不住了,他拍了拍温宴初的肩膀,制止道:“你先别问了,她现在这副模样你是问不出来的。”
温宴初的情绪也跟着有些失控,“可是我总得弄清楚阿晚怎么会莫名的出现在这里的。”
“是不是因为宗内发生了什么事?”
程栩心中微微叹息,面上却无甚异样的继续安抚道:“你先冷静下来,事情也许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我冷静不了,程栩,我不是冷血动物,每天看着这么多人死在我面前,我都快疯了!”
温宴初体会过失去一切都感受,所以现在身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显得尤为重要,他不想再经历那种痛彻心扉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先别激动。”
程栩知道对方在害怕什么,但是感受到周围投来的隐晦目光,他必须得让这人冷静下来。
温宴初的自制力向来强的令人发指,发泄过后,他很快就再次恢复了平日里端方自持的模样,他目露歉意道:“抱歉,刚刚是我失态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不管怎么说,后方还有道君坐镇呢,你就算不相信其他人,但总该相信道君吧,若是真有什么事,他老人家不会坐视不理的。”
温宴初平静地点了点头,“嗯,是我一时想岔了,我先带阿晚回去休息,等明日她缓过来了,我再问她。”
“也好,不过还是我跟你一起吧,怎么说我也算是她师兄,如今师妹出事了,我这做师兄的岂能无动于衷。”
看着对方暗含紧张的眸子,温宴初知道对方是在担心自己,他心下微微叹了口气,难得没有拒绝:“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