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把整理好的劄子,递给了王安石:“
王大人,廖某敬佩您的为人,可是您用人,真的不行啊。蔡京利用青苗法,大肆敛财,包括各地的官方空缺,只要有钱,就能上,我的劄子里面,清楚的记载了,谁在哪个位置,卖官银子是多少,您仔细看看吧。”
王安石打开了劄子,除了卖官,还有赈灾银子的回扣,以及河南修建水利的银子,全部被蔡京纳入了自己的口袋。
王安石双手发抖,指着蔡京说:“是你吗?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枉我那么信任你,才推荐你执行青苗法。。”
蔡京依然不慌乱,行礼道:“皇上,您看看这文武百官,我都能收买吗?我有这个本事吗?此事是廖天明对臣不满,故意陷害打压,您要明鉴啊。”
赵顼陷入了两难,一边是天明与两个知州,一边是上百名地方官员,究竟谁对谁错?
陆平暗地里叹了一口气,邢大人带话说,廖大人可以搞定一切,现在连个证人都没有,怎么搞定?
唉,罢了,罢了,既然抱着必死之心而来,大不了就是一死吧。
赵顼无法断定对错,只能暂时搁浅,刚要开口,殿外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谁说廖大人是诬陷?”
所有人转过头,只见太皇皇太后穿着官服,出现在大殿,身后跟着张冒则,带着捆绑的赵二,神采奕奕的走进来。
赵顼慌忙起身行礼:“皇祖母,您怎么来了。”
曹丹姝看了一眼赵顼,顺手甩出一个劄子,和一张画卷,说:“皇上,您先看看这个吧。”
赵顼打开流民图,手有些颤抖,曹丹姝转身面对大臣,厉声说:
“皇上看的画卷,是我派张冒则亲自去河南山东所见所闻,而画下来的。
劄子是被土匪杀害的谢良大人,暗地里派人送到宫里的。土匪杀害谢大人?
谢大人可是有羽林军同行啊,难道我们的羽林军还打不过几个土匪?
谢良,是蔡京派人杀害的,证人就是蔡京的心腹赵二。”
此事,蔡京彻底慌了,谢良怎么还有劄子?他跟谁有密交?这个赵二,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赵顼的脸越来越黑了,把劄子摔在地上,说:“蔡大人,你好好看看吧,要是不相信是不是谢大人所写,你可以去翰林院对一下笔记。”
蔡京颤颤巍巍的捡起劄子,缓慢的打开。
赵顼看着呜呜嚷嚷的外臣,说道:“你们这么趋炎附势的东西,居然蒙骗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如实述说,如果你们当地,真的如你们所说百姓安乐,我便派人跟你们一同回州,要是谁撒谎,立马斩杀。”
这下外臣慌了,黑压压跪了一片:“皇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我们不遮掩,我们回不去啊,半路就会莫名其妙的被杀。。。。”
陆平和徐武对看了一眼,我们两条狗命,总算是保住了,这廖大人还是有点魄力啊,居然能让太皇皇太后出面。
看着黑压压的大臣,赵顼眼睛都黑了,原来都是骗局,原来朝廷的税银,都是老百姓的血啊。
王安石也蒙了,他的引以为荣的青苗法,居然全是骗局,王安石泪流满面的走到蔡京面前,指着他说:
“为何?为何要这么做?你我同乡,一直不得意,我们惺惺相惜,我多么信任你,你却利用我的变法,谋取暴利,残害百姓,你还是人吗?”
蔡京面如死灰,一句话也不敢争辩。
赵顼颓废的坐下,一直引以为傲的精神支柱,轰然崩塌,赵顼眼中无光,这些年,我到底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