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乾轻嗯一声算作答复,想走时又被段凌霜出声唤住,“刘老,她是女子的事…还请刘老守口如瓶,此事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晓。”
“知道,老夫今儿就是来给将军请平安脉的。”
刘乾活了大半辈子,从军前一直在江湖上闯荡,什么事儿没见过,听闻段凌霜的要求后不在意的摆摆手,提着药箱出了营帐。
待刘乾走后,段凌霜唤来段齐让他去跟军医抓药熬药,自己则是坐在床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闭眼沉睡的人。
南宫明姝双眸紧闭,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苍白病态,秀气的眉宇微微皱着,似乎是在被梦境所困,段凌霜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眉心,把那团不开心揉散后并没有撤回手,而是顺势握住了她放在腹部的手。
得知她是女子的那一刻起,以前的种种疑惑就都有了突破口。
段凌霜忽然想到那晚他中药后闻到的那抹幽香,难道…她会是她吗?
“你到底是谁?”
段凌霜的疑问无人可替他回答,南宫明姝的气息微弱,依旧挣扎在鬼门关附近。
后半夜,段齐终于熬好了药端来,看到主子一直守在南宫明姝床前,他端着药碗轻声走到跟前小声说道:“主子,药熬好了。”
“给我吧,让段宁守在帐外不许任何人进来,你去抚顺营跑一趟,要是蒙裟乱说话,你就给他点教训,把他这些年干的事提醒一二。”段凌霜接过药碗沉声说道。
“是。”段宁应声退下,临走时扫了一眼榻上的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营帐帘布落下,段凌霜端着药碗凑近南宫明姝,舀起一勺喂了过去,可大将军哪里是照顾人的人,南宫明姝没法张嘴主动吞咽,一勺药汁顺着她的嘴角全部流到了脖颈处。
“哎这…”
段凌霜手忙脚乱的拿过一旁的帕子塞在她的脖颈处,又舀了一勺汤药犯了难,因为南宫明姝嘴唇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段凌霜沉思了一会儿,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他把药碗放下,坐到床头把南宫明姝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做好这一切后,段凌霜抿抿唇喝下一口汤药,低头吻了上去。
这次南宫明姝终于咽了汤药,段凌霜松了口气的同时,一回生二回熟的继续给人喂药,一碗浓浓的汤药很快见了底,段凌霜只觉得舌头都苦的没有味觉了。
喂好药后,段凌霜瞅着床头放着的干净衣服犯了难,南宫明姝身上的衣服现在既是血又是药,不换是不行的,可换衣服不同于喂药,段凌霜攥着拳头纠结了好一会儿,终究选择了妥协。
在他没有调查清楚她的身世之前,她是女子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段凌霜将手伸到了被子里,在触及那道温软时耳尖止不住泛起红晕,本想背过身帮她换,可是在碰裂伤口后他只能熄了这个想法,转身目光无比坚定的看着南宫明姝,自语道:
“我并非要乘人之危,只是你这衣服不换肯定会感染伤口,只要你不是南宫家的人,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说完心里舒服了许多,再帮她褪去衣服时便没了那么多的顾忌,三两下就帮人换好了干净的衣服。
重新将南宫明姝放回被子里时,段凌霜看着她的眼神有了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变化。
天快亮的时候,南宫明姝发起了高热,段凌霜是被热醒的,他趴在床边只觉得脸上很烫,迷糊着拿掉脸上的热源后又睡了一小会,才恍然坐起发现是南宫明姝在发热。
刚刚他拿掉的就是南宫明姝滚烫的手。
“来人!叫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