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萧三刚迈出的步子条件反射的一顿,他们习惯了听从南宫明姝的号令,可这次是拿她的性命做赌注,他们不敢赌。
两人顿了一下便又执意上前,却被南宫明姝一个冷眼扫过去逼得停了下来。
“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南宫明姝只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止住了身后想要护着她的人,萧四焦急劝道:“主子,不可冒险啊!”
他隐约知道主子和段凌霜之间的事,但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够不够让主子这么信任他。
城楼上的这一幕被段凌霜尽收眼底,他眉头死死蹙着,拉开的弓弦如满月般,只消他一个松手,箭尖便会直直射入她的心口。
她竟敢不躲?!
真当自己不会松手吗?
夏日的风带着烦人的燥热,段凌霜手背青筋暴起,余光往后扫了眼身后的十数万北羌士兵,眼睛一闭松了箭矢。
“嗖”的破空声从城楼下极速传来,在段凌霜松手的那一瞬,南宫明姝唇角微动,眼眸微眯看着在眼前极速放大的黑点。
就在箭矢到达胸膛的前一瞬,南宫明姝被一道大力拽得偏离了箭矢的轨迹,漆黑幽森的纯铁箭矢堪堪从她耳旁擦过,断了鬓边的一缕青丝。
城楼上一阵兵荒马乱,南宫明姝在萧四几人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子,这次他们没再允许她以身犯险,而是远远退到了后面的柱子旁。
城楼处已经被贺飞带着手下严丝合缝地围住,拉着弓箭对准下方的人马,以至于底下的人看不见南宫明姝,不知她是不是当真中了箭。
段凌霜身后的北羌士兵迟迟不见东盛公主现身,便不约而同地齐齐高呼:“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被他们吹捧的段将军侧脸线条越发凌厉,抬手止住士兵们的叫嚷,沉声道:“退回五里休整一晚,明日攻城!”
北羌男儿大多都在草原上长大,血气方刚经不起一点火星,此时听闻将军说明日攻城,虽不解他为何不下令乘势而上,但还是被攻城二字激得脑门充血,一下下扬着手里的兵器喊道:
“攻城!攻城!必胜!必胜!”
兴奋地狼嚎被段凌霜抬手压下,他控着长风转身离开前,回眸看了眼黑压压的城楼,眸底的光芒晦暗不明。
只一天的功夫,段凌霜一出手便挫了敌军的锐气,把对方主将吓得屁滚尿流的言论像风一样透过南宫明姝隔开的屏障,一路吹到了北安。
正被东陵晟步步逼近的北羌王听到密探此言,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轻舒一口气似是叹息般自言自语道:“段卿,大难临头倒还是你最可靠…”
“报!启禀陛下!五殿下和二殿下在宫门口打起来了!”
北堂律邪的叹息还没完成,就被闯进来的禁卫军侍卫打断了,他闻言怒喝一声:“孽障!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起内浑!把他们都给朕抓来!”
二王子和五王子一头血的被侍卫扶了进来,经过北堂律邪的厉声质问,才得知两人为何打架。
原来是二王子说他发现了五王子要通信东陵晟的密信,而五王子说他没有,是二王子诬陷他,两人一言不合在宫门口打了起来。
北堂律邪额角突突狂跳,摔了龙案上的奏折怒道:“查!给朕详查!无论是谁敢在这个时候私通外敌,杀了!都杀了!”
“父王!儿臣冤枉啊!明明是二王兄陷害儿臣!”
五王子在殿中哭得眼泪鼻血一起流,北堂律邪气冲冲从龙案后走到他跟前一人赏了一脚,临走前吩咐道:“把他们分别关起来,事情未查明之前谁也不准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