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都在被毒物咬中后或昏或死。
他执剑对向两人,声音似寒冰:
“北堂祈,我本对你抱有歉意,心想你若是就这么消失无踪,我时常想起还会缅怀一番。
可你不该找死与人合谋害我,你若是现在乖乖投降,随我回京揭发那人的罪责,我便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保你一命。”
崖边的风吹得北堂祈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曾经庆幸的长命健康,如今顷刻间破碎,还是被亲密的枕边人打破。
他眼眶通红充血,怒视向段凌霜,声音嘶哑:“段凌霜,你该死!”
都是他!都是他!
若不是他,自己怎会从一个无忧无虑的王子变为一个疾病缠身的弃子。
又怎会因为国破家亡而带兵逃走。
他好不容易从绝望中看到了曙光,以为终于通向了光明,可这光明,竟然也只是别人提在手里的一盏灯,随时都可能会被吹灭。
他话音未落,执着剑恶狠狠地扑向段凌霜。
“噗嗤”一声,北堂祈的动作一僵,他低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腹部。
那里有染血的剑尖露出,是从背后刺来的。
腹部的撕裂连接着神经,天旋地转的同时他只觉前所未有的痛,比身体病重濒临死亡时的疼痛还要痛。
他缓缓转身,看见了一脸淡漠的银霜,视线再往下,是今晨他替她刚穿好的绯色长裙。
而那双曾攀着他的腰身浓情蜜意的手,正握着一把长剑。
剑柄在她手里,剑身在他体内。
“银…银霜,你…你为何…要…”
银霜松开手,对上北堂祈痛心质问的眼神微微闪躲,别过脸道:
“抱歉啊,你也看到了,今日我若不杀你,走不出这里的。”
北堂祈跌跪在地,他带来的人已经全数被伏,周围全是敌人。
那个他认为会一辈子都是自己人的人,抛弃了他。
“银霜,你…爱过,我吗?”
北堂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心中有太多的愤恨和问题争抢着要出来,可在意识迷离之际,他却问了一个最没意义的。
若爱过,怎会伤。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银霜不带感情的声音:“爱是什么?奴家从来不信呢。”
北堂祈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
“郎君,奴家替你杀了他,你可要说话算话,放奴家一条生路哦~”
银霜尾音带着惑人的勾子,只可惜她的妩媚好似做给瞎子看,在场的人没有一人对此侧目。
段凌霜轻笑一声,“自然,堂堂北凌王说话算话,自然不会伤你。”
他的态度和煦,银霜心下一松,扭着水蛇腰往他身边蹭来,“郎君的不杀之恩,奴家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呢~”
话音落下,她人已经蹭到了段凌霜身边,扑鼻的香味骤然扑面而来,段凌霜脑袋越发昏沉。
就在银霜将要靠进他怀里的时候,段凌霜手腕微动,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了她的颈间。
“北凌王不会伤你,可我是段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