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正在看人下棋,心里还在挂念着那盘棋的输赢,根本没把裴家阳的话当成一回事。
知道今天姚远要来接铎铎,他不想再掺和唐文婷的家事,就提前跑了出来,来公园看人下棋,这一看就看上了瘾,连午饭都没回去吃,就在公园附近的小吃摊上对付了两口。
现在肚子已经咕咕作响,他心里有些不耐烦:“能有什么要紧事,等我看完这盘棋再说。”
说完就要挂断电话,裴家阳赶紧说:“爸,爸,你听我说,你先回来吧,唐姨她生了我的气,她要把我赶出去……”
“啊?”老裴大惊失色。
跟家庭和谐比起来,那盘棋谁输谁赢算个屁啊。
他赶紧着急忙慌地往家赶,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唐文婷为什么要把裴家阳赶出去?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老婆,到时候他该选择站谁?
平时需要15分钟的路程,老裴只用了10分钟就赶到了家,却并没有见到他想象中的战火缤纷狼烟四起,他悬着的心这才稍微往下放了放。
老裴喊了一声裴家阳,听到回应后他循着声音找过去,只见裴家阳很罕见地在厨房做饭,并没有见唐文婷的身影。
他问裴家阳:“到底怎么回事,唐文婷人呢,她为什么要赶你走?”
裴家阳正在收拾从冰箱里翻出来的一条鱼,他一边刮鱼鳞一边说:“唐姨去接悠悠了,还没回来,她说等你回来再跟我算账,我怕到时候解释起来更麻烦,所以才给你打了电话……”
说到这里,他放下了手中的活,一本正经地说:“爸,我真的没有偷看唐姨洗澡,今天我回来得早,路过卫生间听见有流水声,我根本就没敢靠近,直接去了我房间。也是怨我没忍住,明知道唐姨讨厌烟味,我还在屋里抽烟,唐姨看见了就生气了,我就顶了她几句,然后她非说我偷看她洗澡,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爸,你说这种混账事儿我能干得出来吗,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后妈,我就怕她一气之下把我赶出去,我就还得租房子住,爸,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你帮我跟唐姨解释一下……”
裴家阳可怜巴巴地说。
看他那一副卑微的样子,老裴心里跟针扎似的疼痛,他曾发过誓要好好爱这个儿子,以弥补他从幼年到中年父爱的缺失,可是,他却让他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卑躬屈膝地在继母手下讨生活。
老裴的心里,自责和愧疚铺天盖地。
他当然相信裴家阳,兔子还不食窝边草呢,裴家阳就是再混蛋,也不至于对自己的继母下手。
他更加坚定了心中那个愿望,等再缓一缓,他一定帮裴家阳成个家。
老裴叹口气,慈爱地对裴家阳说:“我是你父亲,当然相信你,不过,你还是要跟唐文婷保持些距离好,不要让她误会,等她回来我跟她商量一下,你还是搬到那个房子里住比较好。”
裴家阳听了心花怒放,看来他跟唐文婷住在一起还真住对了,他就是要碍她的眼,当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样他才有可能独居一套房子,不是他搬走就是她搬走,她休想一个人独霸老裴的财产。
唐文婷接悠悠回来,见老裴父子俩破天荒地把饭菜端上了桌,心里颇感意外。
老裴呵呵地笑着:“快洗手吃饭吧,今天家阳回来得早,饭都是他做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唐文婷恨恨地想。
她一想到裴家阳很有可能看过她的身体,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一家人坐在一起闷闷吃了顿晚饭,洗漱过进了房间后,唐文婷迫不及待地对老裴说:“还是让你儿子搬出去住吧,他住在这儿太不方便了。”
“好啊,”老裴佯装不知,“你把那套房子退了租,让家阳住,要不咱们一起过去,这套让家阳住。”
唐文婷气得拍桌子:“不行,哪一套都不行,让他自己租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