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1 / 2)

新来的这位同志很强,这是边防二连看热闹的战士,统一的心声。

但又强的不是很正经。

这小子明明格斗技能高超,体能更是强横,可他就是不正面打,愣是拖着二班其他四人在训练区转悠。

把班长熊久长给拖的气喘吁吁,坐在地上死活不起来,把秃子累得氧气罩都扣头上了,他还是活蹦乱跳。

最早被针对的“武术大师”李炎,更是坐在地上,看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没服过谁,但这次彻底服陈铭了。

尼玛,这小子体能太横了,反应速度还快,对上他就跟对上大号狸猫一样,你打不着他,冷不丁什么时候就给你一拳。

他压根就不站那和你打。

二班来了个怪胎啊。

最后,一场乱斗打了将近二十分钟,吴兵这个全连武力值最高的家伙也放弃了,一身军装凌乱的躺在地上。

目光中满是疑惑。

不对劲,十分有八分的不对劲,陈铭这种身手,这种体能,不应该是普通部队的一期士官。

部队的兵王有很多,尤其是边防团那些兵龄比他们年龄还大的那些老士官,吴兵平时见到都不敢抬头直视人家。

不是怕,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可那些人最高光的时候,也没陈铭这么离谱,他见过特种兵,也见过龙牙的人,边防二连曾经参与过一次围剿贩卖烟土的团伙。

由于那次任务太过于危险,他们只是执行外围警戒,就是那次,他目睹了特种兵的风采。

当时哪怕没有见过他们作战时候的模样,但是那种独有的风姿,看过一眼之后就忘不掉了。

心中本能的有种感觉,在这种开阔地,到处都是掩体的地方,宁愿学武松招惹老虎,都不要招惹那种级别的战士。

那次围剿,全连没有参与作战,最后集体二等功却给了他们,这让吴兵觉得,那支部队更加神秘。

今天看陈铭这能力,让他由衷的觉得,就算那支部队来了,当中的战士,顶多也就能表现的这样吧?

一期士官没什么特别的,但强到这种程度的士官,放到任何一支部队都是宝贝疙瘩,哪怕部队改编,临时解散。

连里面没人,营里肯定会要走,再不济,旅里也会要走,因为这种人不可能在原部队籍籍无名。

吴兵感觉,边防二连这一次调过来的人,可能在这里待不长,纯属是直觉,就算他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可通过今天陈铭的表现,他就感觉对方在这里待不长。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以前充编,经常会有战士调过来,呆几个月就走,但充编充一个人的还真少见。

陈铭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药水能够恢复他的身体状态,但恢复不了精神状态呀。

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一直在想方设法周旋,面对三四个配合极为默契的老兵,他也招架不住。

全场战斗,是硬磨下来的。

几人喘着粗气,相互看了一眼,全都笑了起来,在这一刻,或许,陈铭在他们眼里,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照顾的新同志了。

休息好后,搏斗继续,只不过这次没人在摩拳擦掌的期待和陈铭一组。

把他这个最棘手的赖皮,丢给同样最棘手的吴兵,反正这两人都难对付。

相比之下,反而天天叫嚣着自己学过武术的李炎,倒像个软柿子了,分给班长对付。

剩下秃子和医疗兵一组,继续对抗。

时光悠悠,很快陈铭在边防二连就渡过了半个月。

这段时间,他几乎是与世隔绝,不知道国防大学进修的情况,不清楚合成169旅目前发展到哪一步了。

只是偶尔趁着手机能开机,给家里,给柴舒窈报个平安,给虎狼营杜龙飞他们发个消息,说明进修时间紧的情况。

边防的苦,他一句都没提。

似乎战略突击师的消息,已经从他的视线中脱离,真正融入了边防部队。

这里没什么神秘的,十月份的南方正是穿短袖的时节,但是在这平均气温零下二十度的地方,只有棉衣。

这里每年只刮一次风,一次刮一年,平均七八级。

这里没有胖人,刚来时陈铭以为班长熊久长吸收好,块头大,吃的很胖,后来才知道那是浮肿,事实上很多士兵身上都浮肿,只不过太瘦了,看不出来。

这里风吹石头跑,四季不长草,这里吃水就要出公差跟着炊事班的同志跑一个多小时,去远处的湖里凿冰。

拿着榔头凿一米深才能见水。

这里站岗不像寻常部队,无论白天晚上,哨岗值守都只有四十分钟,到点必须进入宿舍取暖,时间太久的话,人就要被冻僵,甚至脚底和地面冻在一起,无法挪动。

期间,他们二班参与过一次救援,那是一次巡逻时的晚上,三排一个班的战士,检修设备后,下山途中,不慎从三百多米的雪山滚下来。

接到紧急集合的号令。

人多无法在第一时间抵达,陈铭便和医疗兵赵浩杰带上医疗设备率先出发,一路跑到事发点。

小主,

每个班都有医疗兵,每个兵都会一些基础的救援,只不过赵浩杰懂得更多一些。

等陈铭赶到地方的时候,见到了让他毕生泪目的一幕。

摔到山下的边防战士只是个一拐的新兵,躺在班长的怀里已经苏醒。

他的脸庞是那么年轻,只有十八九岁,攥着拳头不断的捶打着胸口,双眼紧闭,脸色发紫。

“班长.我疼班长我疼疼啊班长”

只喊疼,却说不出哪里疼。

痛彻心扉的嘶喊,把三排的班长看得撕心裂肺,眼眶通红,可他也不知道怀里的兵到底哪里疼,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才知道,胸痛,也是高原缺氧最常见的现象。

这些经验,都是陈铭亲身经历,这些知识,都是发生在眼前的真事。

赵浩杰当时擦了擦眼泪,他是医生,谁都能哭,他不能,半跪在地上,检查战士全身,避免出现隐伤,天气太冷失血过多那就麻烦了。

确定外伤并不严重,又赶紧把脉,确定内脏没问题,幸好,上天眷顾,他并没有大碍。

那一夜。

陈铭他们人挨着人,在外面围成一个圈,抵挡高原上的寒风,给伤员恢复制造环境。

撕心裂肺的喊声经过医疗兵的推拿,氧气过渡,慢慢好转。

那一夜,边防二连除了值岗的战士之外,全体出动,在那里围成一个大圈,最外围的人扛不住了,就换着来。

一直到天亮,能看清楚路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抬着伤员回驻地。

仅仅过去三天,那名伤员就继续参加日常训练,类似的事情,陈铭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碰到,看到了好几次。

而这一周,轮到他们一排巡逻了。

凌晨五点钟,外面的天还是漆黑一片,月亮散发着皎洁的月光依旧高悬天空。

然而,边防二连一排二班之中,已经响起了闹铃声。

所有人听见铃声,立马翻身起床,同时屋子里的灯光也紧跟着亮起。

全体战士赶紧穿起衣服,拿上自己的水盆和洗漱用品,冲去水槽那边进行洗漱。

陈铭也不例外,不过去洗漱之前,他先是从耳朵当中,取出两个装有棉花的小布袋,小心翼翼的收好。

在他眼中,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小布袋了,而是他能够保证睡眠的神器呀。

虽然这玩意没法做到完全隔音,但有总比没有强,班长熊久长和上铺秃子那暴雷式的鼾声,终于没那么恐怖了。

这也是医疗兵赵浩杰专门给他做的,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他发现二班还真是能人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