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主要是前任局长在任时,修建的部分教学楼,出现质量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得到及时解决,在里面上课的学生,安全得不到保证,现在问题集中在这时候反映出来,局里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我只好向您汇报,看是不是县里给笔款项。”
柯文海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地向楚昊宇汇报。
楚昊宇听完柯文海的汇报后,他知道出现这种情况,主要原因在前任局长身上,但是前任局长被双规,已经自食恶果。那么留下的这个安全隐患,还是得消除。
他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柯文海,学生是我们的未来,他们的生命安全必须得到保护,这样,你回去后,对出现问题的教学楼进行评估,是拆还是进行加固,让县质量监督局拿出权威意见,然后写个报告给我,凡是涉及到学生的事,便是头等大事,你必须马上着手办理这事。至于第一个问题,你同样写个报告上来,我们看采取何种正确的方式进行处理,好吧!”。
柯文海喜上眉梢,他一改愁眉苦脸的面相,笑容可掬地回答说道:“楚书记,我·····,我马上就回去落实您的指示要求”。
楚昊宇点点头,他不经意地问柯文海,“柯文海同志,这些情况你没向陈县长汇报吗?”。
柯文海苦笑地回答说道:“楚书记,这事我向陈县长汇报个几次,但陈县长给我的答复是,一切要等到他调查研究后,再做决定。楚书记,教师的编制问题可以等,但是学生的安全问题,那是刻不容缓,能早点解决,学生的安全就能得到保障。楚书记,所以我这次哪怕因为此事而得罪了陈县长,但为了在里面上课的学生,我也要来向楚书记汇报。楚书记,按说您刚来骊山上任,我本不该拿这些不开心的事来烦您,但是为了这些学生,我实出无奈啊!”。
柯文海情真意切地说词,使楚昊宇对他肃然起敬。柯文海虽为教育局局长,但他首先应是一名教育工作者,师德与师风,并没因他没站讲台而流失,这说明柯文海是个合格的教育工作者,同时也是个负责任的干部。
“柯文海同志,我从站在县委大院的那一刻起,就是骊山的县委书记,学生的安全也是我重点关注的事情之一,所以我是不是刚上任,这不重要,因此,你也不用抱歉,我刚才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尽快回去落实,对这件事我会追踪最终结果的。”
楚昊宇说话的语气平缓,态度让柯文海感觉既亲近又谦和。柯文海神情激动地站起来,嘴巴哆哆嗦嗦地说道:“楚,楚书记,我马上回去落实”。
楚昊宇出于对教育工作者的尊重,他此时站起来,面带微笑地与柯文海握握手,然后目送柯文海走出办公室。
楚昊宇坐下后,接着又是其他县直机关的局长进来汇报工作,整个上午,楚昊宇接连听了几个人的工作汇报。
临近午餐时间,田阳春进了楚昊宇的办公室,“楚书记,午餐时间到了,我陪您一起去招待所用餐吧?”。
楚昊宇抬手看看手表,“哦,吃饭的时间到了,田主任,招待所就不用去了,我们去食堂用餐吧!”。
骊山县的县委食堂,在县委大楼的后面,在食堂进餐的人员,不仅是县委大楼的工作人员,而且县府大楼里的工作人员,也同时在这食堂用餐。
食堂有两层,一楼是工作人员的公共用餐区,二楼是县级领导干部的用餐区,层次划分很分明。二楼厨师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而县级领导的进餐方式,如同酒店吃自助餐一般。
楚昊宇在食堂吃完饭,他便回到办公室,拿起田阳春拿来的那几份个人简历看起来,但他看到最后一份个人简历时,心里陡然一颤。
王灿,现年二十四岁,未婚,毕业于平江政法大学行政专业,本科学历,系骊山本地人,其家庭一栏显示,其父母亲均已不在人世,父亲早年因抗洪抢险光荣牺牲,其母亲因久思丈夫,积劳成疾,在王灿十六岁时因病撒手人寰,后由其姑妈照顾,直至大学毕业,现为县委调研一科的科员。
楚昊宇顿时对王灿感了兴趣,他从王灿的简历上,看出深层次的问题,那就是王灿在家庭发生巨大变故的情况下,仍能完成本科学业。就凭王灿这份心智与毅力,他也高看王灿一眼。
楚昊宇看了看时间,他估计这会田阳春还没有午休,便伸手拿起桌上的座机的电话筒,拨打了田阳春办公室的电话。
“田主任,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的事想问问你。”
“好的,好的,楚书记,我这就过去。”
田阳春放下电话,急急忙忙地来到楚昊宇办公室,敲门进去后,面带微笑地问道:“楚书记,我来了,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楚昊宇指指椅子,“田主任,我刚才看了你送来的几份个人简历,那个叫王灿的,你熟悉吗?”
田阳春心里咯噔一下,他对王灿哪有不熟悉的,这个苦命的孩子是他的内侄,是他妻子王小丽的亲侄儿。
田阳春咽了口口水,“楚书记,我实话实说,这个叫王灿的,是我的内侄,当
时您让我推荐时,我是存了点私心的,我向您作检讨”。
楚昊宇微微一笑,“田主任,从王灿的简历上看,他十六岁后,一直由你们照顾,这不仅说明你和你妻子心地善良,而且品行端正。再说举贤不避亲,你推荐王灿也没多大的错,没什么检讨可作的,你还是跟我说说王灿吧!”。
田阳春像是拉入了回忆,“王灿七岁时,他的父亲因公殉难,王灿便与他妈妈相依为命。那是我和王灿的姑姑刚成婚不久,经济上也不宽裕,但是偶尔补贴下,再加上他父亲的抚恤金,日子勉强也能过下去,后来他妈妈因久思得病,每月需要打针吃药,再加上王灿念书,日子便有点艰难了,好在王灿节省,我和他姑姑的工资又相应增加了一些,这样一直到王灿他妈妈去世后,便由我们来照顾他。王灿这孩子平时既要照顾他妈妈,又要完成学业,他吃了不少苦,就他这份韧性,在同龄孩子当中是少见的,而且他的性格,并没因为家庭的原因变得孤僻,相反非常阳光开朗,这也是我和他姑姑这欣慰的一点。楚书记,我说的有点啰嗦,请您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