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淮将军白世勇,虽然顶着将军的名号,但却只是个从四品的武官,淮水悠长,贯穿多地。
他这个镇淮将军,不过只管了中段三十里而已,手下也不过五百兵甲,战船十艘。
所以会有将军冠名,还是过去大梁开国时淮水一战,为纪念当时的将领留下的。
白世勇此人出身寒微,沈安对他不算了解,但是烤肉将军的花名,他也听说过。
此人功勋没有,武勋不济,在任上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如何烤肉吃肉,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
按说他这种人,根本爬不到这个位置上。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一个好爹。
他的干爹,就是当今太子皇甫胤安身旁的内监,侯近山。
一路升迁,自然也出在在这“侯大人”手下。
梁帝一听这个名字,当时皱眉:“他真的合适吗?”
这已经是拒绝,可皇甫胤安却坚定不已:“父皇,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白世勇本身就在淮水沿线,任职了五年,对当地情况肯定比其他人更加了解。”
“由他负责此事,正合适!”
太子的强势,让现场气氛瞬间跌入冰点。
梁帝双手扣在龙椅的扶手上,双目开阖间,带着冷光。
“朕以为,此人不合适。”
“德不配位,皇儿你可明白吗?”
皇甫胤安还要说些什么,不料这时候姚成本忽然上前插话,缓解尴尬之局。
“殿下,我朝中官员之德行,尽在陛下心中;且水务提督一事关系重大,不能操之过急。”
他没有确定梁帝的话,等于告诉皇甫胤安,机会还有,更何况本身,他们准备的人选,也不只是白世勇一人。
抛他出来,不过投石问路而已。
话音一转,姚成本将目光落在沈安身上:“如今户部方面已有相关款项出场,臣以为倒是应该问问工部,治水之事从来少不得他们。”
“朝廷大工,都要经工部合议才是。”
他直接把矛盾扔到沈安身上,话里话外的还在悄悄敲打沈安,好像这一次淮水受灾的事,与他工部存在密不可分之联系。
“姚相爷!”
他的脏水,沈安可不受:“你还不如直接点名出来,就说本官贪墨工费,使得淮水沿线水务工程不牢,您可是这个意思?”
姚成本微微一笑,把笏板靠在肩上:“本相可没有这个意思,沈大人,多心了。”
越是这么说,他的意思就越明显。
沈安不屑于和他呈口舌之争,过去工部做过的工程,和他有什么关系?
回首望向梁帝,斩钉截铁的道:“陛下,工部方面以做好去哪里应对水患的准备。”
“沈大人,这不是你应该做的?这么大声,莫非是在邀功?”
皇甫胤安寒声一笑,“那不知道沈大人,这一次都做了那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