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学子跟在夫子的后面走进去,他们带来的马车,则是由客栈的一个小二引着书童小厮们去往后门,从后门进去。
进去之后,顾文星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遍,客栈的大厅里,稀稀拉拉的坐着些人,从打扮来看,都是书生,有的手里拿着一卷书在读,有的则是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因为已经提前定好,他们很快就办好了手续,被带去屋子里安置好,客栈里还有他们书院那些自己上京来的学子,也来了客栈里和他们住一起。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书院里所有的学子,都被夫子管着,不给他们出客栈,每天还要手不释卷的读书。
同客栈的几个不认识的学子,不是今天去参加哪个厉害人物组织的诗会,就是约着出去参加宴会,甚至有两个学子出去之后在第二天的早上才醉醺醺的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脂粉味,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位是去花楼了。
从顾文星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不自觉的紧紧皱起了眉头。
那两人进了房间之后,在大堂里用饭的学子们就讨论开了,云山书院这边因为有夫子们压着,倒没人说什么。
倒是其他几个不认识的学子,破口大骂,说他们两个枉读圣贤书云云,不住的批判那两个人。
夫子催着众人快点吃饭,吃完饭后,就把人聚在一起,语重心长的和他们说道:“我们上来的目的是春闱,在春闱之前,我希望你们能静下心了,好好准备,你们几位都已经苦读十余年,是骡子是马,就看这次春闱的结果,若是不中,还要等三年,三年又三年,又有多长时间可以给你们挥霍。”
这位夫子说完之后,其他的夫子轮番上阵,把鸡汤一碗碗的灌输到他们的脑袋里,等结束的时候,几个略显浮躁的学子也沉浸了下来。
夫子露出满意的笑容。
三天后,春闱到了,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客栈里就有了不少的动静,基本都是各个学子的书童小厮进进出出,或是端水给学子或是给学子送吃食。
顾母给顾文星新找来的这个书童,姓柳,名字叫狗蛋,家里人怕养不活就给取了个贱名,贱名好养活,跟了顾文星之后,狗蛋这个称呼他喊不出口,便直接喊他柳蛋。
柳蛋能被顾母看中选为顾文星的书童,不仅他自己觉得无比的自豪,便是他的家人也为这件事自豪,不说他早就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照顾顾文星,就说他离家之时,他的家人就已经耳提面命的说过,叫他务必要把顾文星给伺候好了。
因此,在上京的这一路上,他都老老实实的,平日里话也不多,该干什么干什么,把顾文星伺候得很是周到。
顾文星要考科举,他也跟着紧张,甚至比顾文星还紧张,这不,这天一大早的,他听到客栈里传来的动静,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快速穿好衣服就从床上爬起来,混在一群小厮书童中忙忙碌碌。
虽然他没多少经验,好在他愿意学,别的小厮打热水,他也去打热水,别的书童找客栈拿吃食,他也跟着去。
一通忙活之后,等他站在顾文星的门口,他还没起来,犹豫几秒之后,他大着胆子喊门:“公子,该起来了。”
这句公子,也是他跟着其他的小厮学来的,刚刚出柳树村的时候,他还喊顾文星顾解元,等见过其他的小厮书童之后,见人家要么喊少爷要么喊公子,再加上其他书童小厮的提点,他便改了口,喊顾文星公子,对顾文星也越发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