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顾文星的脑袋一片空白。
一阵凌冽的寒风吹来,把他放置在木板上的答卷吹起了一个角,答卷飒飒作响,他回过神,连忙按住被吹起来的角落。
被凌冽的寒风吹着,顾文星的心突然木了下去,他似乎也和钱明修一样,开始没底了。
三十老明经 五十少进士。
京城聚集了各地的学子,惊艳之才那么多,他真的能考中会试吗?
在他的恍惚中,铛铛铛的铜锣声又响了起来。
春闱正式结束了。
出去的时候,顾文星是为数不多还能正常走路出去的,只是他的脚步看起来虚浮不少而已。
这天在贡院外哭的人更多了,哭声此起彼伏,顾文星就是在这些人的哭声中,一步步走到马车身边的。
接过夫子递来的姜汤水,他一口气闷了下去:“再来一碗。”
等他连喝三碗之后,面色才稍稍有了点血色。
夫子迫不及待的问:“你答卷答得怎么样?”
顾文星紧了紧衣服,说道:“我能写的已经写了,至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夫子一怔,看到他面上的倦容之后,闭上了嘴没再追着问。
这次回到客栈,顾文星倒下就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
顾文星在京城中煎熬了九天,顾母也带着家人煎熬了九天,这九天里,她每天都出城去往道观里跪拜上香,有时候抢得到头香,有时候抢不到前面的位置,直接跪在大殿外面的台阶上。
顾母跪了多久,李秋池和顾文萱也跟着跪了多久。
九天过后,三人的膝盖,无一不是青紫的。
李秋池从空间里兑换了特效药膏出来,假装是去医馆买来的,亲自给顾母上药。
顾母笑了笑说道:“难为你了,跟着我受苦,跪了这么多天。”
“这都是应当的,我们都希望夫君能一举得中。”
“该做的,能做的,我们都做了,这时候就看文星他自己的造化了。”
顾文星醒来之后,在柳蛋的伺候下,梳洗好下去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客栈里静悄悄的,便是来往的小二书童们,走路也都把脚步放轻,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