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朝着那人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便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不再理人。
那将士吃了个闭门羹,被他的战友嘲笑了一通。
顾母的心提了起来,拉上桃花,急匆匆的往马车那边回来了:“桃花,你听话,和文萱好好的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了。”
桃花也不是不识好歹的,她点点头,乖巧的说道:“好。”
安置好两个小的,顾母便凑到了李秋池这边,帮着李秋池她们处理镖队成员的伤口,只是她不敢看他们红呼呼的伤口,也不敢上手包扎,便待在一边给她们递递东西。
实际上,真正要说起的话,李秋池也只能算是帮忙的,她并不会专业的包扎,镖队里有处理伤口很熟练的人,包扎伤口的手艺比李秋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们在这里忙碌的时候,战场也被那队官兵们给处理好了,现场看起来虽然还是一片狼藉,但少了死人,看起来便顺眼了不少。
在她们卸行李重新规整,把镖队的重伤员给安置在拉货的马车上的时候,那位胡子拉碴的将军看着他们一行人若有所思。
他喊了一个人过去,两人凑在一起嘀咕:“你能不能看出来这些人是什么人?”
被喊来的那人摸着下巴思索了良久,才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几个女的,她们八成是那新来的同州刺史顾文星的家眷,其他的那些人,应当是请来的镖队。”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嗯。”
那将军的眼珠转了转,说道:“你说,要是我们把顾文星的家眷给送到他面前,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你想做什么?”
“咱们的粮草快没了,你说那顾文星会不会看在我救了他家眷上多给我们点粮草?”
“不知道。”
“要不咱们试试?”
“上头的命令是让我们来剿匪的,擅自行动到时候又有人拽你小辫子,况且,你巴巴的把人送过去,保不齐那同州刺史以为你携了她的家眷作为人质威胁他呢。”
那将军模样的人冷哼一声:“哼,我们这些亳州将士都出现在同州的地界上了,你以为上头就真的是叫我们来剿匪?不过是想要试一试新来的这同州刺史到底有几斤几两罢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威胁什么的,我们又没有把人绑起来,他也不能这么诬赖我。”
“将军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文人那花花肠子多得很,算计起人来那是往死了坑,可别利用顾文星的家眷了,毕竟人家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那脑子比我们这些粗人好使了不少,万一他把我们给坑了,到时候咱们找谁哭去。”
“不能够吧?”
此时,被两人提及的顾文星,已经收到了送来的消息,他也知道了毫州的军队出现在了自己的地界上。
顾文星到任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每天把自己泡在刺史府里,翻阅府里的卷宗,借此熟悉同州的事务。
刺史府的前院便是他办公的地方,而后院则是住宿的地方,同州虽然穷苦,但作为一州的刺史府,这个府衙看起来还算不错,在一群泥土房子中,砖瓦建成的刺史府看起来是真的上档次,当然,这个不错仅仅是从外面看的,府里的家具少到令人发指。
就连他睡的屋子,也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放置衣服的柜子而已,他办公的桌子,还是缺了个角,桌子腿下垫了块石头的。
他刚到被人带来这里的时候,那人就和他说了,前任刺史为了给毫州的军营筹建军粮,把刺史府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出去了。
顾文星能怎么办呢?便只能接受了啊。
他住下之后便在前院和后院两头跑,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硬是没踏出过刺史府一步。
虽然他是没出去过,但他手下的三个谋士门客和柳蛋倒是时不时的就出去一趟,柳蛋只负责照顾顾文星的饮食起居,他出去也大多是采买东西,回来后他也会时不时的和顾文星说一说这同州城里的物价云云。
而其他的三个谋士便暗地里不动声色的打听着有关这同州城里一些要紧的事情了,包括地方豪强,同州城的地头蛇,还有有关他手下那些官员的事情。
他作为从三品的刺史,要处理一州政务,涉及了方方面面,他便有不少的佐官。
有从四品下的别驾,是州府中总理众务之官,也就是低他一级的州府事务二把手;从五品上的长史1人,属于幕僚性质的官员,大多数是出谋划策的。
从五品下的司马一人,是军队中的高级将领,负责指挥和管理士兵,从七品上的录事参军事一人,是大将军的属员,掌总录众曹文簿,举弹善恶,从九品下的录事两人,掌总录文簿。
司马、录事参军事、录事这三个职位可以简单粗暴的归置为武官系统。
此外还有司功、司仓、司户、司兵、司法、司士、司田等七曹参军,各有一人,皆从七品下,司功参军主管官员、礼乐、表疏等;司仓参军主要掌管公廨、仓库等;司户参军主管民户;司兵参军主要掌管地方兵力;司法参军主要负责案件的侦破,缉拿盗贼等;司士参军主要负责房屋、车船等的建造,州内工匠的管理;司田则是管理农务的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