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池曾经想过,要给顾文星传个消息过去的, 但想到她们一家连带着顾文星都是初来乍到的,不同于别驾,已经在同州城里经营多年,有自己的势力。
况且,州府的四周还有别驾派来盯梢的人,她的消息也未必能送得出去。
此时,被李秋池在心里念叨的别驾在自己的府邸里破口大骂,他的面前站着一排穿着黑衣的暗卫。
“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娘们,连续出去了两个人都搞不定,人还失踪了,不知死活。”
“这也就罢了,我叫你们去州府里劫人,结果你们倒好,去一次伤一次,我养着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别驾面前的桌子被他砸的砰砰作响,下面站着的一排暗卫低着头一言不发。
有个暗卫头头说道:“大人,小的们不能得手,都是因为州府里有几个神秘人,极其的警觉,功夫也高,我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小的和他们交过几次手,斗胆猜测,那些人应当都是京城来的。”
别驾勃然大怒:“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良久,别驾又问:“能知道是京城哪里的人么?”
“小的只看得出来那些人是京城的路数,具体是谁的人便看不出来了。”
别驾一句废物再次出口:“废物!”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门客建议道:“大人,那顾文星就快要回来了,便是他之前不知道那十万钱和咱们有关,但他只需要从我们对她夫人出手的事情里猜测出事情的缘由,眼前,顾文星才是咱们的心腹大患,至于他的夫人先暂且放在一边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与顾文星这个泥腿子之间只能活一个,要么他死,要么我活。”
“那便直接去刺杀他?”
“他如今带着三千人马在外面游荡,再加上亳州那边的一千人马,更何况长史和司马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刺杀他怕是有些困难。”
“军营里有我们的人,让那些人找机会动手。”
门客叹息一声:“大人,咱们的人没跟着他出去,这次出去的都是和司马一条心的人,恐怕也不会听我们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样才行?”
门客迟疑片刻,说道:“不若用上次对付前任刺史的办法?”
“你刚刚才说了顾文星的身边有几千的将士,咱们的人扮演的细作未必能顺利的到他身边。”
“那若是让真正的细作带着敌人过来呢?顾文星负责亳州所有军队的后勤粮草,他还是皇上亲自封的三元及第的状元,只要他一死,同州势必会重复之前的大乱,这是敌人最想看到的,我相信,他们愿意冒这个危险。”、
门客的话落下后,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沉默中,那几个原本低着头的暗卫,也暗暗对他侧目。
别驾的目光如一潭死水:“你是说要我通敌卖国?”
“大人,没有这么严重,咱们不过是借力打力而已,咱们这同州与亳州,细作多如牛毛,他们原本就在这里,又不是我们把人引进来的,是他们自己来的,我们不过是给他们透露个消息借助他们的手为我们除去一个敌人而已。”
别驾沉默,那门客继续说道:“大人,那些细作们若是成功了,死的也只是有顾文星一个人,对我朝的大军毫无影响,他们该打仗的还是得打,并不会因为这事就发生改变。”
别驾冷哼一声:“果真没有影响吗?”
“大人,你是别驾,顾文星死了,同州的所有政务就都归你处理,在他上任之前的那几个月,刺史之位空悬,不一直是大人你在处理政务,没有让同州发生动乱吗?”
“大人,你为同州鞠躬尽瘁那么多年,怎么能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泥腿子给压在头上呢?你的身份,你的能力,你为同州做的这诸多的事情,都说明你才应当做同州的刺史,那劳什子的顾文星,他又何德何能。”
“大人,请听在下一句劝,按我说的,把消息透露给细作,借刀杀人把顾文星给处理了吧,你才是最应该做刺史掌管同州一州之地的人。”
别驾的面容上覆盖了一层阴影,他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在所有人的心都高高的吊起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了:“你如此的不予余力劝我与细作合作迫害我同州的刺史,难不成,你口里说的细作便是你自己?”
门客立马跪地:“大人,冤枉啊大人,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始终忠心耿耿,我的底细大人不是最清楚的吗?怎的如此的冤枉在下啊?”
别驾朝着站在一旁的那些暗卫一挥手:“抓起来,酷刑伺候,务必查出来他背后的细作。”
那位门客被人拖着走远:“大人,大人……”
别驾站起声,视线一一扫过下边的所有人,铿锵有力的说道:“本官就是再想置顾文星于死地,也不会做这种通敌卖国的事情,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眼睛给我放亮点,最好不要和那些细作扯上关系,不然,刚才那人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
“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