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来你不应当是最清楚的吗?”
顾文星笑了笑:“宋将军,我半个月前不是才给你筹集了五百斤粮食,便是从前任别驾那里追出来的两万钱也一并给了你了嘛。”
宋濂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说道:“我们一个军营五万人,五百斤粮食只够吃几天,便是那两万铜钱,拿去五万人的军营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顾文星苦口婆心的说道:“宋将军你在这同州城里也待了不少时日里,对我这同州州府的情况应当是很了解的了,州府里确实没太多的钱。”
“眼看着这天气一天冷过一天,按照同州的气候,过不了几天就要开始下雪了,我查过同州的卷宗,每年都要因为下雪死去不少的百姓,我作为他们的父母官,总该为他们考虑考虑不是?”
宋濂说道:“顾刺史,百姓的命是命,将士的命也是命啊,我们这些人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去战场上拼杀的,况且朝廷有旨,亳州军营的粮草是要同州来筹集的,我们也是你的责任,你也要对我们负责。”
“是是是,你说的这个确实是事实,但问题是,同州的州府里确实没多少钱也没多少粮食了。”
宋濂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州府里没钱,不代表羊脂皂作坊和羊绒作坊没钱。”
顾文星想说什么但是被宋濂给打断了:“我可是知道的,你一块羊脂皂就要卖五文钱,你那个作坊里一天就能做出来五六百块的羊脂皂,羊绒作坊那边因为是你夫人的作坊,我不好评判,但刺史你有这么个聚宝盆在手里,还和我哭穷就不应该了啊。”
“你说的也是事实,我的确一块羊脂皂卖五文钱,我一天也能做五六百块的羊脂皂出来,但你算过没有,我前期盖作坊用的钱,收购羊油的钱,雇工们的工钱和他们的饭菜钱,除去这些成本之后,也余不下多少了。”
宋濂往凳子上一靠,抱着手:“我不管,反正朝廷有令,亳州军营的粮草要同州刺史筹集,同州百姓是你的责任,我们军营里的将士也是你的责任,顾刺史你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上战场吧。”
“那怎么能够。”
“那便请顾刺史为我们亳州的将士们多费心尽快把粮草给筹集一下吧。”
顾文星无奈点头:“行行行,我尽快想办法,不过你得多给我些时间。”
“我也想多给你点时间,但战场上的将士们等不得啊,顾刺史你还是尽快吧。”
终于送走了宋濂之后,顾文星感觉自己的眼前都清明了不少。
在办公房里待了会之后,他把长史给喊了过去,和他商议有关粮草的事情。
目前他们州府里没钱是事实,但也不能让亳州的将士饿着肚子上战场,最后,长史提出来的意见便是让顾文星加快羊脂皂的制作,从羊脂皂这里入手。
顾文星说道:“羊脂皂的买卖挣的是钱,回头我还要把钱换成粮食给他们,同州的地界上粮食原本就不多,若是靠外来商队运送粮食过来,他们也会高价卖给我们,怎么说都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