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来问话的这个管事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事情做得稳妥,人品也不错。
她告诉李秋池:“其实,那些个打毛衣的小姑娘中是有人愿意去新的作坊里教人打毛衣了,但似乎是那个管事不准她们过来,她们便不敢说愿意过来了。”
“那个管事又是为何不让人过来你知道原因吗?”
“我能猜到一些,但不知道准不准。”
“你先说来听听。”
“旧作坊的那个管事和被夫人你刚刚提拔起来去新作坊里当管事管打毛衣裤的这个人,她们两个有矛盾,几个月前还吵过架。”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另外,在夫人你选新作坊的管事的时候,那人还用了些手段,这位管事差点没被选上。”
“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我就说怎么感觉不对劲,搞半天,原来是这旧作坊管事的私心在作祟。”
“夫人,打羊绒毛衣裤的那些个姑娘中,大多数人都是不错的,她们之所以不敢站出来,也只是怕以后教完了新作坊的人回来之后会被管事穿小鞋。”
李秋池点点头:“这一点我是非常清楚的,这些人还是我自己选出来的,要是不够好,我也不好选她们出来教她们打羊绒毛衣裤。”
“你先回去,什么话都不用说,这件事我自己来想办法。”
“是。”
等这位管事走了之后,李秋池思索良久,眉头皱得紧紧的。
杨柳一直跟着李秋池,看了许久之后,她大着胆子说道:“夫人,不若再去作坊那边再找一次人,看有没有胆子大愿意听话的。”
李秋池抬头看她:“怎么说?”
“昨日奴婢跟你过去,把那些人都给看了一遍,奴婢看这里面还有好几个感觉羞愧的,她们应当是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起夫人你的,不若再给她们一次机会。”
杨柳接着说道:“另外,新作坊这边是按照三百个员工建的作坊,现在只招了两百个员工,住的地方也还有空位,若是这些姑娘中有足够勇敢的,那便直接把人调来新作坊这边,不要让她们再回去穿管事给的小鞋。”
李秋池只简单的想了想,便知道杨柳说的这个办法很好:“好,那就按照你说的来。”
她带着杨柳又去了一次旧作坊中,把昨日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熟悉的沉默中,在李秋池要失望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姑娘举起了手:“夫人,我愿意过去教新员工打羊绒毛衣裤。”
站在这姑娘身边的另外一个姑娘连忙拉了拉:“阿彩!”
李秋池听到了那位姑娘喊她的名字,便和善的问:“你的名字叫做阿彩?”
“我的大名叫做何彩,不过大家都喊我阿彩,夫人也喊我阿彩就行。”
“好,阿彩,既然你愿意,那你便和我过去新作坊那边。”
“是。”
李秋池又提高了声音问:“还有谁愿意去的?”
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后,之前拉过阿彩喊破了她名字的那个姑娘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夫人,我也愿意去。”
李秋池对她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