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客人只带一个随从,那么春信楼自然那就要保护客人的安全。若这点本事都没有,春信楼不可能成为京中首屈一指的鬼市。
入夜。
依旧是醉生梦死的销金窟,英雄难过的平康坊。
不起眼的马车行过了牌坊,穿过摩肩擦踵的平康坊最热闹的长街,径直入了中曲,到了那盏点着红灯笼的小楼前。
良辰前去敲门。
早就候着的小丫鬟喜鹊便将苏念惜迎进了楼内。
苏念惜虽去过秦楼,却还是头一回见着这种卖笑之所。
与她想象中的奢靡轻浮倒是应了七八分,不过细节摆设处,又有几分风雅别致。
譬如苏念惜此时所在的厢房内,桌上一盏素白的瓷瓶里,插着一支已不鲜艳却依旧在开放的晚茶花。
淡黄的花色,与这满屋的堂皇格格不入,却又显得刺目而耀眼。
苏念惜正好奇为何南栀会将这么一朵花插在这样一个朴素的瓶中做装饰时。
忽听外间一声惨叫!
正是方才引着她们到此间来的喜鹊!
良辰猛地转脸,似是想出去看看,可脸上又闪过复杂的神情,隐忍中透着悲愤,悲愤中更多失望,最终猛地转过脸,死死地攥着腰间藏着的短锏!
苏念惜看了她一会儿,朝外走去。
良辰一愣,随后脸色一变,立时跟上。
“啊!啊!”
前头的一间敞着门的屋子里,传出喜鹊凄厉的惨叫。
苏念惜眉头一皱,走过去,隔着门槛朝里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喜鹊竟被一个男子抓在手里,衣领被拉开,露出瘦弱白皙的肩膀。
而那男子,正张口使劲咬着喜鹊的肩膀!牙齿嵌进肉里,鲜血渗进惨白的肌肤上。
喜鹊痛得惨叫,泪水连连,却不曾求饶不曾发怒,仿佛知晓并无人能解救她,只强忍着痛苦,等待着非人的折磨结束!
苏念惜骤然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怒火陡起!
刚要动作。
“咚咚咚。”
另一头,忽有脚步声匆匆传来。
扭头一看,又是一愣。
披头散发的南栀抓着一件被撕碎的衣裳边朝身上套边跑过来,瞧见门口的苏念惜,眼神一闪。
随即赶紧朝屋内跑去,一见喜鹊惨状,连忙赔笑上前,“张爷,是不是烟瘾又发作了?莫急莫急,奴家这就给您准备上好的水烟,您且松开这脏东西,糟污了您的口齿,待会儿极品的好烟也尝不出味道了不是?”
她说着,想将喜鹊从那发狂的恩客手里拉出来,谁知。
“啪!”
脸上就被打了一巴掌!
接着。
“嘶啦!”
那人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又朝南栀的汹前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