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蒋眉儿问道。
楚谦压低了声音:“猝死的,救护车刚到,人就没了。”
“怎么会猝死?喝酒喝多了?”
“喝了是不少。”楚谦又道:“听说是有高血压。”
蒋眉儿头疼无比。
伯爵门口一直都有提示牌,但总不妨碍有些顾客即便是有病还是要来,遇见这种情况,她也没有办法。
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杨律师,店里有顾客猝死了,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蒋眉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头波浪卷发被她抓得乱糟糟的。
没多久,死者的家属赶了过来,来的是死者的老婆,她只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就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她哭得像是能把心肺都撕裂开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派出所的两名警察看她哭得伤心,于心不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先节节哀,一会儿好配合调查,处理处理后事。”
女人仿佛听不见一样,哭得更凄惨了。
蒋眉儿看见家属的反应,拿着手机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焦急地等着律师过来。
她接手伯爵六年,也见过因为意外死亡的顾客,以前她不懂,自己和家属商量赔偿,最后往往是被一讹再讹,没少打官司。
人的贪心就像是无底洞,永远不会有被填满的那一刻,平时都被一层名为道德的薄纸虚掩着,一旦揭开一个口子,可能就是向深渊下坠的开始。
所以她现在遇见这种事情,已经先学会了闭嘴,以防万一再遇见不讲道理的人,而是让专业的人来解决专业的事。
该赔赔,该赔多少是多少,不该扶的贫,是一分也别想让她扶。
林玺坤是和蒋眉儿一起过来的,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和大厅里的刑侦技术人员交流。
此时他带了副无菌手套,来到了尸体前,蹲下来扒开了死者的眼睑,查看了一番,又掰开死者的嘴,拿着小手电筒照了照舌苔,随后看了死者的指甲缝隙。
查看了十来分钟,他起身来到了死者妻子的身边,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
“女士您好,请您告知一下您的姓名。”
“我……我叫张菲。”
“张女士您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我想向您询问一些和死者有关的情况,请您如实回答。”
市局刑侦支队指挥领导区分局刑侦大队工作,所以林玺坤说完,他旁边的警员马上掏出了笔记本,准备开始记录。
“张女士,您丈夫生前是否有心脑血管类疾病?”
张菲抹了把眼泪,马上说道:“有,有高血压、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
“平时会服用什么药物吗?”
“硝苯地平,还有阿司匹林、阿伐他汀、美托洛尔、硝酸甘油。”
林玺坤又问道:“您丈夫有无抽烟史?”
“有。”
“是否是过敏体质?”
“不是。”
林玺坤问道:“请问您是什么职业?”
“我是干销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