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白停下步伐表情哀伤:“你很讨厌我?”
他没叫她絮儿,也没自称为师,他问的是柳絮,是不是很讨厌他。
柳絮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不讨厌。”
她只是有点烦。
听到柳絮的回答,顾月白才露出浅笑,从芥子袋拿出一把琴,尾端有一些烧焦的痕迹,琴弦是泛着绿油油的光,是一把好琴。
他在柳絮之前崩断琴弦时就一直想送这把琴了,所以才将这把焦尾琴放在自己的储物戒中,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原本想大比结束找个借口送她,没想到江言却先说出了。
焦尾琴浮空在顾月白身侧,他用灵力一推,焦尾琴飞到柳絮面前,柳絮伸手去摸琴弦。
指尖一痛滴下一滴血没入琴中。
顾月白伸手抓住了柳絮那只手,看着葱白指尖的一点猩红,他眸色暗下:“这是法器,已经认你为主了。”
他掏出洁白的绢帕动作轻柔的拭去柳絮指尖鲜红。
柳絮把琴收到储物戒,借着行礼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弟子谢过师尊。”
顾月白手中还留有柳絮的温度,这是他想尽办法触碰到的美好。
他将握过柳絮手的那只手背在身后,指腹揉捏感受着触碰的温柔,他总是迟一步。
琴是,情也是。
赠完琴顾月白说:“那个饴糖,还有吗?”
柳絮狐疑看向顾月白,那张清新俊逸的脸怎么看也不是爱吃甜食的样子。
犹豫间柳絮还是拿了一袋递给顾月白:“有的师尊,这些都给你。”
顾月白叹了口气,他看到她会喂绿芜清辞吃的,也看到她喂过江言,动作熟练,不像是第一次了。
想到上次拉着她手喂自己,卑鄙舔舐对方手心的动作太冲动了,他其实没那么后悔,就是有些遗憾。
他说:“我刚刚摸了琴手不太干净,现在想吃一颗,絮儿能喂我吗?”
顾月白说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他用灵力催动琴到柳絮面前,他根本没碰,而且清洁咒这种低级咒术信手拈来不要太简单,可他还是说了,脸色有些微红。
柳絮浑身一僵。
像职场性骚扰,不确定,再看看。
她没动作,顾月白也没催促,就是微红着脸看她,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柳絮在思考,她要是不,还要在这里浪费多久时间?
权衡了许久,等的柳絮拿着糖袋子的手都有些酸了,她还是认命的拿出一颗递到了顾月白唇边。
顾月白嘴角高高扬起,张嘴将糖含进嘴里,唇还是触碰到对方指尖。
柳絮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知道为什么,喂清辞绿芜江言的时候这种诡异的感觉,喂顾月白就觉得很奇怪,可能是他的表情?
顾月白吃这颗糖时眼神温柔的盯着柳絮,那个眼神太过温柔缱绻。
柳絮觉得顾月白看她的眼神好像要拉丝了。
顾月白吃了糖,柳絮就飞快行礼:“多谢师尊赠琴,弟子告退。”
也没管顾月白的反应她转身就走,跑的飞快。
顾月白含着饴糖低头笑,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又性感。
他承认刚刚是有些无赖,不过结果他很喜欢。
顾月白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他就是在试探,试探柳絮的底线,对他有没有抵触。
结果让他很满意。
他拿出刚刚擦拭过柳絮血液的绢帕放在唇边轻嗅,眸色突然暗了下来,望着门口表情深邃。
柳絮出了大殿,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没把糖给他,叹了口气只能把糖收好往望月峰走。
江言就在不远处等她,清辞绿芜也在,看到她过去三人朝她走来。
江言问:“琴拿到了吗?”
柳絮含糊点头:“拿了。”
柳絮情绪不太对,江言看出来了,但没问,只说琴的事,跟她说音修的乐器如何使用。
柳絮看他:“师兄也能用乐器?”
江言摇头:“用不了,不过课程上有教过。”
是她白问了,江言一看就是那种什么都会理论知识名列前茅的学霸。
虽然不会用,但他就是知道怎么用。
这没的说,柳絮只能单走一个6,这个师兄当的比师父好,她来这么久顾月白没教过她啥,都是江言教的。
江言身为大师兄平时就是做这些事的,指导师弟师妹们的课业,而他是直接被顾月白指导的。
本来柳絮儿也是,不过她嫌弃课业辛苦,每次都只是在旁边看着顾月白指导江言。
动不动就扎几个时辰马步,挥几百上千的剑,她实在不行,熬不住就要撒娇耍赖,久而久之顾月白也就不强求了,她能来旁边看都行。
柳絮想起这些记忆时只觉得柳絮儿不知好歹,这不学那不学,怪不得被骂花瓶,除了长得好看真是一无是处,她好好学刻苦努力不早把顾月白拿下了吗?
她也不想想,堂堂一宗之主的道侣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说出去谁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