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疑惑的看着温望寻，好像也是觉得自己的称呼有些亲昵，温望寻摸摸鼻子装没事，柳絮缓缓蹲下：“什么，事？”

沈则礼说：“你不能再吸收月光精华了。”

柳絮一愣转头看月亮，然后回头：“为什么？”

温望寻嘴快：“则礼觉得你吸收太多月光精华会变得很厉害，到时候就不好控制了。”

沈则礼不悦的看了一样温望寻，他确实有这个意思但是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就不太好了吧？她是僵尸又不是傻子。

柳絮沉思一瞬说：“现在，也控制，不住。”

“……”沈则礼觉得柳絮不太礼貌，他现在确实也控制不住她。

温望寻哈哈哈的笑出声：“哈哈哈小絮儿真是……哈哈哈哈。”

柳絮也不清楚他笑什么，她只是喜欢修炼，觉得吸收月光精华挺舒服的，这些人管的还真宽。

柳絮估摸着玲珑塔的尿性，她应该是得听这个小道士的话的。

于是点头：“那不吸。”

她蹲下抱着膝盖盯着火光发呆，平时站那吸收月亮精华就是她的娱乐，现在没事做了，她只能发呆。

温望寻和沈则礼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诧异。

特别是沈则礼，他是真没想到柳絮这么听话，甚至能抵抗僵尸拜月的本能。

他问：“柳絮，你两天没喝血了，不饿吗？”

说到这里，温望寻缩了缩脖子。

柳絮摇头。

在马车里的时候已经喝了二饼兑的血了，现在是饱的。

沈则礼奇怪的看着柳絮，他见过的僵尸不多，但也有好几只了，从来没有哪一个僵尸能克制自己吸血欲望和拜月本能的，柳絮都做到了。

他开始怀疑柳絮其实智商很高。

柳絮：你多冒昧啊。

温望寻打着哈欠，柳絮看向他指着马车：“里面睡。”

温望寻眨眼，随后露出一个笑容：“小絮儿关心我啊？”

柳絮表情疑惑，她是僵尸不用睡觉，但人是要睡觉的啊，让他进去睡就是关心他？

她点头又看向沈则礼：“你一起，我守夜。”

沈则礼：“……？”

温望寻也有些无语起来，之前他在沈则礼屋子的时候因为只有一间房一张床确实也是一起睡，不过也没睡一张床，沈则礼让受伤的温望寻睡的床，他打的地铺。

那个马车小小一个，他俩一起睡？

感觉怪怪的……

沈则礼说：“你先去睡，我可以白天睡。”

温望寻神色一变，白天柳絮在马车里，他在里面睡，是不是也不好？

沈则礼好像也想到了，尴尬的说：“我下半夜再睡。”

柳絮觉得有些奇怪，她都守夜了他们还不放心什么？哦，难道还是在怕她是僵尸对他们做什么？

倒也是，她现在已经不算他们的同类的，警惕一点也应该。

她嘟囔：“我不吸，人血。”

沈则礼听出来她语气的不满，以为她是觉得他怕她吸他们的血才不去睡的，无奈的想解释，就被温望寻一把拉起来：“行了行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睡的，走吧走吧。”

温望寻拖着沈则礼往马车那边走。

在马车上温望寻对沈则礼说：“小絮儿看起来很单纯，她横死已经很惨了，你没必要表现这么明显的防着她，她会难过的。”

沈则礼张张嘴没说出话，他脑子里也浮现刚刚柳絮垂眸说自己不吸人血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委屈的可怜兮兮的，连带着他胸口也很闷。

温望寻悄悄掀起马车的帘子偷看柳絮，发现柳絮保持着刚刚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的模样垂头看着篝火让沈则礼看：“你看，她多听话。”

温望寻放下帘子躺下，马车不大但睡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中间还有两寸的宽度：“睡吧，她都答应你不吸月光精华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沈则礼躺下心里想着，是啊，她不吸人血，也答应他不拜月修炼了，她除了身体动作僵硬，说话迟缓没有体温之外，跟普通人区别并不大。

少女孤独坐在篝火旁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她年纪也不大，到底是谁杀的她呢？

……

两人都在胡思乱想，但几天的舟车劳顿，还是抵不住睡意，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