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
他看着众人面露笑容:“众爱卿可有事上奏?”
一名治书侍御史站出来行礼:“回皇上,臣有一事禀报。”
“李爱卿何事?”
“西南临浅城有一女仵作,验尸技术高超,协助县令屡破奇案,那验尸法子也记录在册获益匪浅,令人钦佩。”
他话音落下,另一位设御史中丞便也站了出来道:“皇上臣也有一事,北上护沭城一名女子献计治洪,护沭城年年夏秋都会闹水灾,今年因此计策伤害降到最低,是历年来损失最少的一年。”
皇帝闻言连连点头,还未回话又一名侍御史道:“皇上,微臣听闻东都有名女子路见不平,带领村民缴获一土匪寨,缴纳上万两白银,人力若干。”
柳絮听得欢喜,只要有心去探究,女子做的也不必男子差多少,倒是辛苦父亲真的能说服这些官员去勘察这些事。
御史大夫谢远站出来拱手道:“和安公主任职后确实有许多能人异士,可见和安公主对我朝不只是贡献极大,还带来了鸿运。”
皇帝哈哈大笑:“这些倒都是好消息。”
谢远乘热打铁道:“皇上,臣有一事想禀报。”
“准奏。”
“微臣以为,这些女子都能力不凡,既前有这些女儿郎不输男子,又为何不开设女子学堂,让女子也同男子一般可以学习呢?”
闻言,皇帝沉默一瞬,大殿内也无人发言,房会之这时才皱眉站出来道:“从古至今也从未有女子参政的说法,既开了和安公主的先例,微臣以为不便再多有其他例子了。”
皇帝点点头,谢远又道:“房丞相觉得这些女子无力为朝廷做贡献?”
他说的义正言辞:“皇上,微臣以为只要是对萧国有贡献之人,为何不用?萧国只有日渐强大才能担得起大国典范,皇上,您若是愿意开设女子学堂,除却萧国会有更多人才之外,还会获得更多百姓的拥戴,这是双赢局面,有何不可呢?”
皇帝认真思索了一瞬,房会之想说些什么理由,只听皇帝道:“和安公主以为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柳絮,柳絮便带着笑意道:“其实这件事很好解决的皇上,我认为谢大人说的有理,房大人说的也不是不对,所以不如让天意决定。”
皇帝饶有兴趣的看着柳絮说:“哦?怎么用天意决定,说来听听。”
柳絮笑着朗声道:“皇上,明年七月不就是科举吗?那就开设女子也可报名,若有女子能考中,那说明女子还未上学堂便可自学入考,那学习了岂不是会有更多人才?届时不管如何,都是萧国之幸。”
房会之瞪着眼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不屑冷笑一声转头朝皇帝道:“皇上,微臣认为可行。”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房会之会同意,纯粹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女子的,柳絮是个例外,她武力值高能打仗,他确实没办法,但是比起学识,他认为女子不行就是不行,比不得男子,既然柳絮提出了,他也乐得打她的脸,赞同一声又如何。
文武百官附和,皇帝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他最近心情很好,也没深究那些意思,之前也总被房会之牵着走,所以在房会之都同意的情况之下,他也就答应了。
“那便由谢爱卿着手操办此事,众爱卿可还有事禀奏?”
皇帝说完,旁边的太监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官员们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离开,众人也陆续退出金銮殿,房会之几步上前朝柳絮道:“和安公主这是何必,索性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柳絮看了他一眼笑着,只是那双瞳眸没有什么感情,只能隐约看到兽骨面具下的红唇轻扬,看着倒是有些慎人。
“还未开始,房大人便觉得胜券在握了吗?那战场得让房大人上去,看一眼便可知生死定胜负。”
“你!”房会之被怼了,他有些无语,在宫宴上看柳絮不给金国皇子面子,没想到她真是个刺头谁的面子都不给。
他冷哼一声也不想跟柳絮争辩什么,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笑眯眯的柳傅文就冷着脸离开了。
房会之离开了,柳傅文才和柳絮缓缓往皇宫外走,他道:“絮儿是有想法的,只是明年科举就要做出决断,实在过于仓促,很多女子根本没有念过书,如何去考科举?就算开放了又如何,你这样做岂不是自封死路吗。”
“之前几位御史大人所谏之言可是虚假?”柳絮问到。
柳傅文摇头:“确实是真的,我拜托几位大人去查的。”
柳絮笑:“那不就得了,在此之前她们有上过学堂吗?父亲,人的优秀不一定要别人允许才会激发,有才之人自不会自甘堕落,既有抱负理想,那她们会有自己的方法,我们前人只顾铺路便可。”
她提出这个意见,不仅是想让皇帝同意女子拜学,更是想让她们高中直接入朝为官,只要有人考中,那事情就会简单太多了。
柳傅文愣愣的看着柳絮,只见她仰头看着天空烈日眯着眼睛道:“父亲,你既信我,也该信她们,是金子就会发光,是阳光总会散热。”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却像是惊雷在柳傅文耳边炸响:“不论男女老少都能在乱世靠自己生存,父亲,这才是真正的海晏河清。”
不依附他人,只靠自己,不论过的如何,生活是好是坏都怨不得他人,这不就会消去很多因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