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队拿过耳机仔细听着：“好像真的有，那条巷子离小区很远，不可能录进环境音音，如果是这么近的音乐声至少周围是有人的，她的挣扎不可能没有人听见。”

江槐书表情严肃：“我们找到林浅的地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旁边一名警员摸着下巴奇怪的问：“如果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凶手是如何将头颅安回去又是如何将尸体带到几公里外的巷子里呢？”

好像找到一点线索，又被不合理给难倒了。

柳絮思索片刻，江槐书小声嘟囔：“我还是觉得那个餐厅的老板有问题。”

周队闻言竖起了耳朵：“什么老板？哪个餐厅？你们那天走访的西餐厅？”

江槐书的表情也有些为难：“不过那个老板有不在场证明……”他转头看了一眼柳絮又道：“之前他和林浅还有阿絮都接触过，我觉得他这个人有点不对劲。”

周队沉思：“没有证据没法传唤，不过这个人可以列入重点调查对象，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小张——”

江槐书示意：“周队，不如我去跟进吧？”

周队点头：“也行，那就你和小张一起。”

几人一同出了检验科，周队急匆匆的离开，柳絮跟着江槐书去门口等小张开车过来，江槐书还是那副阳光的模样，朝着柳絮笑着语气认真：“阿絮，我一定会抓到那个凶手的。”

柳絮垂眸：“好。”

她还能清晰的记得林浅最后的声音，那种蔓延的绝望，她不敢想林浅当时会有多害怕。

小张开车出来，江槐书朝着柳絮挥了挥手便上车。

在他上车的一瞬间，柳絮只觉得胸腔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她朝前走了一步伸手，那辆车已经扬长而去了。

她抬手捂着胸口，那种不安……是什么？

——

柳絮在办公室看着李芳草和林浅现场的照片和尸检报告以及现场勘察的资料。

周队嘭的推开门，脸色煞白的看着柳絮，嘴唇哆嗦着：“出事了，小柳。”

柳絮瞪着眼睛看着周队，喉咙像是哽住了什么，却镇定的问：“怎么了？”

“小江被嫌疑人伤了，在医院抢救，他……”

周队的声音艰涩，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柳絮站起身冷静的问：“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伤到心脏，情况不容乐观。”

柳絮朝着医院奔去，她又耳鸣了，脚步踉跄了一下，又朝前面继续奔跑，身后传来周队的呼喊，声音越来越远，周围的声音突然都不见了，只能听见穿透耳膜直击大脑的尖锐声响。

如果……如果拦住了江槐书，或者跟上去，江槐书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不，不对，这是必然发生的，所以，冷静下来。

柳絮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小张和几个警员都异常紧张，小张苦着脸，身上全是血。

他声音有些颤抖：“柳、柳老师……”

柳絮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冷静的看着小张：“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槐书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餐厅旁边的那个巷子里，槐书让我叫增员，他怕那个人跑了就跟上去了，我看他们跑的太快，叫了增员就赶紧跟上去了……还是晚了一步。”

小张抬手擦了擦眼泪，他一直握拳的手上也都是血：“柳老师，这个。”他摊开掌心，是一根沾满了血的丝线。

那边急救室的灯也灭了，柳絮看着走出来的医生连忙上前：“医生，怎么样？”

医生皱着眉摇了摇头：“伤的太深了，已经刺穿了心脏……我们尽力了。”

——

是同一个寂静的夜。

在解剖完江槐书尸体回到家中后，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

柳絮站在落地窗看向窗外的霓虹灯，她好像还能闻到身上传来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让她头脑发胀。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那边响了几声后接起来，声音温润带着笑意：“咦？柳小姐这么晚还没休息吗？”

柳絮声音很平静，她问：“你知道凶手是谁。”

那边没有了声音，要不是柳絮看到依旧在通话中的计时，几乎要以为沈峤南将电话挂了，片刻后沈峤南轻声笑着，她突然听到沈峤南似乎在鼓捣什么，咔哒一声声音响过后，柳絮听到小提琴优雅的音乐。

沈峤南的声音温柔似情人耳语安抚的说着：“柳小姐，你太累了，听听音乐缓和一下心情，如果你想聊聊天的话，我可以陪你。”

柳絮不是会情绪外放的人，她也不是冲动的人，但她直接。

“你为什么要包庇凶手？”

沈峤南回答：“我不明白柳小姐在说什么，是在怀疑我，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前几天你和那位江警官不是一起来调查过了吗，我有不在场证明的。”

柳絮一字一顿：“所以，我在问你，为什么包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