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迦？你怎么过来了？”

“佛殿的禅语课程已经结束了你还没来，我来看看，你已经炼气三层了？阿絮的修炼速度很快。”

柳絮有些不好意思：“啊抱歉，我时常修炼起来就忘记时间。”

梵迦摇摇头语气温和：“这样也很好，你尽管修炼，我会过来给你讲禅的。”

柳絮：哇……佛子不愧是佛子，时时刻刻都谨记佛法传教。

“那多谢梵迦，那我们开始吧？”

两人在客院凉亭，梵迦讲禅，柳絮认真的听着。

梵迦看到柳絮澄澈的双眸就呼吸一滞，讲禅的语速都顿了顿，他突然闭眼念了句佛号，柳絮有些疑惑。

只见梵迦挥手从储物戒中拿出茶具，他垂眸道：“只讲禅怕你有些无聊，灵山仙尊前阵子给了我一些灵茶，阿絮尝尝？”

柳絮客气推辞了一下：“那多麻烦。”

梵迦抿唇微笑，看向柳絮的眼神极其温柔，只是一瞬就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她：“不麻烦，阿絮喜欢就好。”

灵茶的香味蔓延，柳絮嗅了嗅鼻子夸道：“好香。”

梵迦只笑而不语，手下的动作没有停下。

灵山仙尊的茶三百年只出那么几斤，喝一口便能增长修为，是诸多修者趋之若鹜的东西，灵山仙尊承过梵迦的情，这才送了他一些，梵迦分了点给见空佛尊，其他的都一直留着，自己也没怎么喝过。

一是因为确实难得，其次佛宗淡泊名利，虽比苦行僧佛修好一些，但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东西。

梵迦能拿出手的好东西基本都给柳絮了，连佛子莲心都送出去了。

梵迦将茶端给柳絮，柳絮伸手接过，指尖相触，梵迦将手收回，觉得自己的耳垂有些烫。

柳絮喝了一口就夸道：“这茶好好喝。”喝完丹田暖洋洋的，灵力好像都浓郁了一些。

梵迦端起茶盏也喝了一口：“你喜欢就好。”

灵茶入口清甜，梵迦觉得之前喝这茶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好喝。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讲禅说佛法，天渐渐黑了下来，周围的虫鸣响起，梵迦收起茶具起身告辞：“夜深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柳絮拱手行礼：“多谢佛子。”

梵迦看向她，眼中的情愫掩藏在黑夜中，他道：“你与我说过很多次谢。”

柳絮直起身看他：“佛子确实帮了我很多次，只是说几句谢谢而已，我也没有什么实质的感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现在的情况，她才炼气也不能出去历练找什么天材地宝，哦！小师妹给过一个菩提枝。

这不是正好。

她从储物戒摸出那根菩提枝，枝丫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灰扑扑的外表。

柳絮将菩提枝递给梵迦：“这个菩提枝是绿芜赠我的，我没有什么用，既然叫菩提我觉得佛子应该能用上。”

梵迦的食指动了动，他的瞳眸在黑夜中闪闪发亮，柳絮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正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唐突，不知道用处的东西赠给别人好像……

正准备收手说什么的时候，梵迦白玉般的手指就伸手接过了菩提枝，他垂眸轻笑：“谢谢阿絮，这个菩提枝我正好需要。”

柳絮松了口气，还好他收下，不管他是真的有需要还是客气这么说，能还一点点人情也好。

梵迦点头示意转头离开，柳絮也回到了房间。

那边梵迦在自己洞府前看到见空佛尊在那里坐着念经，上前行礼：“师尊。”

见空佛尊睁眼看着梵迦：“梵迦，你破戒了。”

梵迦坦荡承认，目光清澈毫不闪躲的直视着见空佛尊：“是，弟子罪过。”

见空佛尊叹了口气：“你可知这么做是毁自己的佛法道途？”

“知，弟子明白。”梵迦没有辩解什么，垂眸道：“弟子在玲珑塔历经情劫，玲珑塔能过，这里过不了。”

他抬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弟子大爱给世人，情爱只愿给她。”

见空佛尊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梵迦是佛子，百年难遇的佛子，修出佛子莲心的佛子。

却偏偏是他动了情。

“阿弥陀佛，梵迦，莫要着相了。”

“……弟子知晓，弟子的情会让阿絮困扰，所以，她不会知道。”

梵迦有时候也在庆幸柳絮不懂情爱，若她真有所回应，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

都只会是悲剧。

“唉。”

夜空中，只余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