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听了她这么一通分析,陡地一个激灵,大概猜着了沈归荑的意思。
他不太确定地看着沈归荑,小声问道:“陛下和娘娘,可能会往王府塞人,给王爷纳侧妃纳妾?”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皇后娘娘一定会想着给王爷房里塞几个人,以弥补王爷所受的那些不该受的苦和罪过,加上,这些年,王爷被放逐出京,陛下定然愧疚,指不定已经在想着,该给王爷选什么样的侧妃,才能让他掰回一成了。”
沈归荑的话,莫名地笃定。
王焕一时间,竟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了。
他迟疑地看了沈归荑一眼,问道:“所以?”
“所以,王爷房里很快便有人要进府的。
届时,住在王爷院子里的我,该如何自处?
与其到时候看着王爷为了别的女人将我赶出去,还不如现在识趣些,主动搬出来。
也免了王爷后续的烦扰,你说呢?”
沈归荑的这一番话,听着很有道理,但王焕总觉得哪里不对。
王焕蹙着眉,细细思索。
沈归荑看着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却并不着急催促。
不论如何,她今日是都要搬出去的。
一来,与贺轻尘住着,很多时候,不太方便行事。
二来,她也想稍稍避开些,免得贺轻尘一如这几日,跟个老色批似的,无时无刻都骚话连篇就算了,最要紧的,他还喜欢动手动脚。
好在她早就预料到替嫁冲喜后,她极有可能清白不保,提前便用了避孕的药物。
否则,就贺轻尘这副样子,指不定哪日,她便怀上了。
到那时候,别说她要做的那些事做不了了,怕是,她要走出王府,都成了问题。
倘若,那些事做完了,贺轻尘还愿意与她好好过。
那她倒是不介意与贺轻尘生一个孩子,毕竟,他的容貌和血脉都是一等一的。
沈归荑脑子胡乱想了一通。
旁边站着的王焕也仔细地想了许多,须臾,他看着沈归荑,恭敬道:“王妃,您方才的顾虑是对的,属下这便安排人先去将扶云院重新清扫一遍,您在这边先收拾着,晚些时候,再搬过去,如何?”
“很好,你去吧。”沈归荑对着他漾开一抹大大的笑。
王焕:“……”
行吧,看得出来,王妃很着急着要从这儿搬走。
他边往外走,边想,走到门边的时候,陡地听到沈归荑竟还心情颇好地哼起了一首小曲儿。
王焕一个趔趄,差点在走过门槛的时候摔倒。
他踉跄了好几步,总算是扒拉住门边,稳住了身子,一抬眸,便对上了沈归荑带着些探究的眼,他讪讪地笑了一下,扭身快步走了。
沈归荑:“……”
当日,太阳下山前,沈归荑如愿地搬到了扶云院里。
扶云院与贺轻尘的扶风院离着不远,但整个的风格,却是两个极端。
前者尽显王府当家主母的贵气,从院子外走进去,入眼的便是一水儿的红色刺客(玫瑰花)开的正欢,刺客边上,围绕着坠满了白色的素奈(茉莉花)。
风吹来,花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