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妾身不过是一个后宅妇人,本就不该掺和过问您在朝中,甚至在外边的事,一来是不能管,二来是没资格管。妾身知道,您为荣王殿下奔走,在朝中处事,处境算不上好,努力些没什么不对。但您,真的没必要与妾身说。”
与她说算怎么回事呢?
她还能帮着处理他在朝中的事儿不成?
何况,也轮不到她去管。
“谁说你不能管,本王所做种种,你都可以……”
“王爷,后宫尚且不干政,更何况是妾身这样一个内宅妇人?
是了,王爷,母后给您赐下的四个侍妾,您还没见过吧?
若是您这几日不忙,不若,妾身叫王总管安排一下,明日晚上便开始安排她们伺候,届时,您再看着,给她们定一定名下,如何?”
沈归荑的话题,转的十分生硬。
但早晚的事,她也就没在意,左右能将人弄走,别在她身边嗡嗡便是了。
贺轻尘似是被气着了。
好半晌。
也没吱声。
沈归荑在纸上画了个首饰的轮廓,见眼前人没动静,奇怪地抬眸看了眼:“王爷?”
贺轻尘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语调嘶哑阴沉:“阿荑,你就这么,恨不得将本王推给旁的人?明明我们方才还那样亲密,你下了榻就要将本王推出去?”
沈归荑:“……”
能别再说床榻间那些事儿了吗?
羞不羞?!
“王爷,您也不是没有经过事儿的人,母后往府里放几个人是什么意思,您也清楚,妾身是替嫁不假,但在入这道门开始,便很清楚往后要面对什么。
您只是个王爷,后宅之事尚且不由人。
往后,倘若您有幸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您身边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届时,你今日召这个侍寝,明日与那个同游,都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
妾身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妾身自认,尽心安排好您的后宅,该做的事,能做的事,都尽量做好些,就是一个当家主母该尽的本分了。
倘若您这样还是接受不了,待时机合适,您也可以选一个配得上您的贵女。
届时,妾身自当……”
“自当什么?”贺轻尘嘴巴绷紧,死死地盯着她,“学着你娘亲那样,自当和离?还是说,忍气吞声,由着外边所传那般,也自降为妾?”
他陡地上手抓住她的双肩,一字一句地说:“阿荑,你听好了,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的妻,不论生死,都是。往后,谁再拿你的出身说事,谁再往府里塞人,你不高兴,便骂回去,你不喜欢,便拒绝了去。即便是母后,也一样。至于府里的几个人,本王自会处理好。”
说完,他便走了。
沈归荑身子一松,跌坐在凳子上,好半晌,都在看着外边发愣。
***
贺轻尘是一脸铁青地从扶云院里离开的。
他前脚刚走,府里后脚便有人又在暗处嘀咕他和沈归荑又闹起来的闲话。
贺轻尘气冲冲地回到书房,在书案上枯坐半日。
叶枫在门边守了大半日了,实在是茫然,他家王爷这又是闹的什么幺蛾子?
还是,王妃又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了?
天色渐晚。
叶枫去茶室泡了些茶,小心翼翼地进了书房。
贺轻尘的身影,隐没在一阵昏暗中。
叶枫将茶端到他跟前的桌上放下,试探着问:“王爷,您渴了吧,喝点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