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安也不乐意听她唠叨。
她咬咬牙,只将最要紧的事说了出来。
说完,犹自不够,又看向乔心莲和林初然,冷声道:“乔姨娘,初然,你们俩既说与今日之事无关,那想是不介意交代清楚昨日,你们都去了哪儿的,对吧?”
林淮安蹙了蹙眉:“你们昨日出去了?”
倘若不知道这事,林淮安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怀疑的,但她们母女俩昨日才出去过,这就不一样了。
北昭对女子的行为处事不算严苛,但也不轻松。
只一条。
倘若是未婚的姑娘,已婚的夫人,出门行走倒是挺正常的,但妾室不行。
入了高门为妾,一举一动都被府里盯着。
作为妾侍,多半是没有出门的机会的,虽说没有明文规定她们不能出门,但她们要出门,必然得先征得主君和夫人的同意才行。
乔心莲昨日,可没来问过他们夫妻俩能不能出门。
何况,她往日里极少出门,偶尔出去,都是跟着夫人去庙里,跟着主君去庄子上,可从未单独跟自己的女儿出门过。
这就很奇怪了。
在这关头,她出去做什么?
莫不是,今日的事,真的跟她们娘俩有关?
林淮安带着打量和怀疑的眼神,在她们母女俩身上扫过。
乔心莲抓了抓手,温声道:“夫君,您这话就说笑了,妾身只初然这么一个女儿,她要出嫁,妾身攒够了银子,想带她出去买些好的东西做嫁妆,是不可以的吗?”
“自然是可以。但乔姨娘,你们是真的去买什么好东西给大小姐做嫁妆了?大小姐的婚期定下有些日子了,你们娘俩为何不是早早儿地准备起来,而是选在了昨日呢?
还是说,昨日比较特别?”
林夫人的嬷嬷罕见地犀利出声,话音直指昨日这个日子。
林初然脸一黑:“爹,照着母亲和嬷嬷的意思,我娘给我准备嫁妆,就不能是昨日去了?
近些时日,家里大事频发,先是清然逃婚,沈氏替嫁,再是融安楼,古月阁被夺,接着又是爹爹被贬了官,蔚然被关到了大理寺,天鸿书院也趁此做了些什么。
眼看着您和母亲日日烦忧,为这些事忙的焦头烂额,姨娘如何还敢再拿这些事来烦您们?
爹,您也是知道的,姨娘最是胆小。
她原想着,女儿不过是个庶女,嫁人这种事,也不那么重要,可以缓缓。
清然和蔚然的事最要紧,得赶紧处理,我们哪里还敢去烦您们?
只能一日日地等,等你们不忙了,等你们不烦了。
哪知,这一等,便等到了昨日。
姨娘实在没了法子,只能赶紧带着女儿去买了东西,权做女儿的嫁妆。
何况,你们昨日一早便出门了,姨娘倒是想先去问问母亲和父亲您们,可是,也找不着您们啊?
倘若您不信,您可以问问您院子里的人,我姨娘是不是一早便遣了人去您的院子,打算请示您和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