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月银标准,也是比照的你们,有八两,不同的是,你们都是一个月领一回,而赵掌柜家里那两位,却是来三四回?”
“嗯,是这个意思。”
“他们一般是什么时候过来?”
“月初发奖励的时候,月中上新的时候,还有月末发月银的时候。”钱鑫有问必答,他歪着头想了下,想到这个次数的规律时,就连他都大吃一惊。
这哪里是三四回,这分明是在古月阁银子最是松动的时候就来啊?
不论是月初发的赏银,还是月中上新的时候,刚进了货,不论是银钱还是首饰都被赵掌柜攥在了手里,就连月末发的月银,他们都是拿了的吗?
这得昧下多少啊?
“这个月,古月阁易主后,他们来过了吗?”
“来过了的。”
“来了几回?”
“来了,来了有四回了。”
现在是月末。
月末的那一次,早在前两日便发了,他们俩也是来了的,只是不知为何,这个月竟比之前还多了一回,莫不是,他们往后打算慢慢增加次数?
“四回?”沈归荑眯了眯眼,略略地想了下,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不动声色地睨了地上的赵掌柜一眼,索性全部一次性地问了出来:“赵掌柜这些事,你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和他有旧怨?
他既拿了那么多的银子,甚至还给古月阁弄出了这么多的账面亏空,他是怎么补上的?
林家为何这么多年了,也没发现?
还有,赵掌柜那两个儿子,这会儿在哪儿?”
她一口气问了一串,赵掌柜闻声,顿时面如土色,半句都不敢再吱一声。
钱鑫张了张嘴,正要往下说,他前边的赵小年却将手放在身后,对着他摇了摇,示意他别再乱说。
这事可大可小。
眼前这位夫人还不知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她的来意,多说无益。
万一是对家安排来的呢?
她一个女子,到首饰铺子挑选首饰,原就是很平常的事,但她只来了两回,却两回都不安生。
第一回,与建安侯孙女闹出龃龉,正面刚那侯府孙女。
这第二回,却是直接将他们掌柜都给拿下了,还在这儿大大咧咧地煽动大家说出赵掌柜的罪责,谁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赵小年这些年在古月阁里,也算是学到些门道。
他直觉此事不简单,还是少说些为好。
何况,他有些不太明白,自己身后的钱鑫,他还算是了解。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赵小年怎么也想不通,钱鑫怎会丝毫不留情面和退路的,与赵掌柜撕破脸?
钱鑫之前不是还对赵掌柜愿意收留他而非常感激的吗?
怎会在对方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情况下,贸然将古月阁和赵掌柜的底细都与一个陌生人一一细说?
他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