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较喜欢内个,但平时只是看看。”刘瑞比出了个男人都懂的手势,秦伯眼中也流露出知晓明了理解同好的眼神。
秦伯招一招手,汉子们把两人的行李全扛在肩上,等到小20匹马组成的马队进来后,再转移到了马车上。
赵成福原以为整个车站除了自己,其余的皆是乐色,但刘瑞这一手如同雷公遇上了电母,先天矮上一头。
你不是家里赶来一辆马车吗,我直接来20多匹;你不是坐的是东洋马吗,我直接清一色顿河马!
赵成福身高深得其父精髓,差不多一米六出头,坐在肩高一米四多的东洋马上倒是相得映彰,但刘瑞与杨林两个一米八的帅气年轻小伙骑着全身泛着金色毛皮的,肩高将近一米七的俄罗斯顿河马,跟两人组一比,赵成福倒成了猴子骑狗的典型,只能说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怕出门炫,只怕和人比。
车厢里胆大的姑娘都探出头来,挥动着自己的手帕,胆小的只能贴在车窗上,把身影印在自己脑海中,好让自家父母给自己说媒时有个对比。
赵成福本想着再上前炫耀自己爸爸送给他的收音机,总不能让两个小赤佬抹了自己面子吧!前来接送的管家死死扯住缰绳,不让少爷再丢脸了,准确的说是不要再丢申沪巡抚赵国栋的脸了。
“少爷,算我跪下来求您了,行吗?我说句实话,这对面的老者可是巡抚大人的座上宾,每年买枪买炮的钱有不少就指望他们商队的孝敬;况且您下去之后连对面马的肩胛都没到,如果一意孤行,丢的是咱们赵家还有苏沪军的脸啊!”
赵成福:管家,我求求您收了神通吧,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还没丢脸,家父的脸要被你丢得一干二净了!还是放在地上被所有人踩过之后的脸!
赵成福只得咽下这口气,但目光还是在那顿河马上留恋不已。
“管家,这马要多少钱?给我也搞几匹过来,总不能让这几个小子都有我没有!在苏沪就没有这个道理!”
管家一听,又开始双手抱拳,干哭着劝谏:“少爷,恐怕不行啊!这马一看就是老毛子那边的良马,咱们国内的凉州大马都要70龙洋一匹了,这物以稀为贵,他那马得上百块啊!少爷,您玩什么核桃、笔砚的,咱们压根就不知声,但这马玩不起啊!”
赵成福听罢,不由得长叹一声:“既生福,何生瑞!”落寞的骑着东洋马而去。
杨林看到他那不甘心的表情,对着刘瑞嘲笑起来道:“你瞧他那样,像不像话本里赤壁战败的曹孟德?惶惶如丧家之犬耳!”
突然,他止住笑意,转头追问起来:“不对啊,你家这么有钱的吗?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枉我拿你当了五年的好兄弟,我藏心窝子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居然还瞒着我!”
刘瑞一扬马鞭,催动胯下战马,眼睛直视前方,说道:“我家只是寻常商贾罢了,出门在外拿几匹骏马当挡箭牌,这不是很正常吗?”
杨林:好像他说的有道理嗷!
一行人到达金陵码头,上了自家江船,沿江而上。
杨林看着这条比朝廷长江舰队的兵舰还要大上几圈的商船,再看看被甩在身后吃黑烟的货轮,不禁问道:“寻常商贾,也有得此等大船?”
刘瑞感觉自己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强忍着说道:“只不过家业略大几分,还是比不上诸位同学的。”
等船只停靠在自家的池州码头后,几人被几队骑兵一路护送回家,而经过大营的时候,里面一万多名正在出操的士卒也高声大喊“恭喜少将军学成归来”之类的话语。
杨林机械式的转过头来问道:“你管这叫寻常商贾?”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光彩,只有无尽的麻木。
秦伯接过话来道:“毕竟我们头上还有东北张家、京城朱家、两广陈家、苏沪许家四大家族,除开这四大家族,我等商贩不都是寻常商贾嘛,就是少爷不声不响弄回来一万多人的队伍,当时可没把夫人吓坏了,不过现在县里到处都在说别人上学赔钱,少爷上学拉队伍呐!”
杨林忍不住了,坐在马上就涕泗横流,说道:“你是真该死啊!你家这么好,学校吃饭月末还用的是我的饭票!今天我一定要和你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