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小子,你们家娃娃今年考出了个状元,咱们村的名声都在乡里响当当了!
经过村委会的商讨,村子里面可以对这种情况给予一定的经济奖励。不过村子里面还在修小水电站,财政不怎么宽裕,所以先带了一百大洋过来,以兹表彰。”
“除了村子里面,镇上、县里面,还有省的教育部也都给予了一定的现金表彰,你们家娃子上学的钱不用愁了!说不定后面几个孩子读到高中的钱也够了。”
村长将烟斗在青条石台阶上磕出烟灰,挂在腰上,又从上衣的衣兜里面取出村公所开的取款介绍信。
“喏,拿着这个条子,去村子里的财务会计那里拿钱吧。一百大洋装在一起铛铛响,得用袋子才能拿的下!都够我抽好几年的怀远烟丝了。”
紧接着,村长解下了拴在腰带后面的钱袋子。粗糙的麻布袋里面传来了金属的碰撞声,里面估计装了不少铜子。
“这是我对娃子的一点心意和奖励,也就是我平时买烟的钱,不要想多了,要是别家的孩子也能考上科技大学,我照样会给。”
老村长说罢,便将钱袋子丢到了还傻愣愣站在旁边的施嘉庚手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众人看不到的老脸上,满是欣慰的眼泪,但随即垂下来的嘴角便反映了真实的心理,自己这未来几个月的烟丝没了,只能自己卷烟抽了,心痛啊!
施家小子,你要是在学校里读不出什么名堂,就不要怪俺不客气了!
随着录取通知书纷纷发到了考生手中,江淮大地上出现了一片欢腾的景象。这次考试的难度本来就是跟着这批考生的水平走的,所有的考题都可以从考纲和课本之中找到答案,所以本省的考生基本上都发挥稳定。
但对于外省的考生来说,这一次考试给他们的惊吓大过于惊喜。不管是考试防作弊的严密程度,还是各科考试分卷的严谨,亦或是考题的创新,都对他们的教学程度提出了挑战。
从长沙、武昌、广府、金陵等地赶过来的考生还好,对于那些从偏远地区,特别是河南,山东两个人口大省过来的考生,基本上都是走进考场,哭着出来。
对于这一次的高考,苏沪的媒体更是全程跟踪,一直抓着一点点的小毛病不放。
从九门课的考试是否会增加考生负担,到中途不停的抽检物品是否侵害考生人权,再到了最后的录取结果中,苏沪考生不尽如人意。他们总能抓住所有不同寻常的黑点使劲下功夫。
对于最后一个黑点,那更是莫名其妙。考生的水平和成绩决定了大学的录取结果。想要用盘外招来使学校就范,抱歉,这行不通,不要当科技大学是你们的金陵大学,许家的面子在这里不值钱。
对于状元来自皖北地区一个普通乡村学校走出来的寒门考生,苏沪的媒体更是添油加醋,认为这是刘瑞有意拉拢皖北地区,从而使政治考量渗透进了教育之中,是大大的腐败。
对于这种揣测和无脑的意会,教育局的回应也十分简单,直接包下了皖江日报的头版新闻一周,将施嘉庚的卷子答案尽数展示了出来。
不管是数理化的严谨推理,还是文史哲的肆意泼洒,亦或是国文外语的严谨作答,都表现的中规中矩淋漓尽致,让人丝毫挑不出的毛病。
同时,在第二周的展示中,他们也抽取了一位来自苏沪金陵的考生。而那位考生也恰好姓许。
相比起施嘉庚作答时的一气呵成,那名考生就表现出了明显的偏科操作以及不符合自身水平的作答。全篇用文言回答白话问题就算了,其作文和前面的阅读理解答题的字迹截然不同,让人不得不推测,这位许家小辈到底水平几何?
不管舆论如何一边倒的嘲讽许家连脸都不要了,施嘉庚怀揣着家乡父老们的期许,背起行囊,将自己的学杂费和生活费的支票装入内裤的暗兜之中,已经搭上了前往安庆府的班车,准备开始他的大学生活。
这位大龄学生日后将成为华国核物理领域的先锋与中流砥柱,与另一位天才学者并肩成为原子武器的反应双方,绽放出微观粒子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