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阔气抖冷。
凌濮阳一脸痛心,还跟在霍大人身后解释。
“真不是我们!小爷知道这里面有误会,都没有动小薛大人一根毫毛!还给小薛大人安排了最大最豪华的牢房。”
“走之前也跟他再三交代过,让他别去动百杀笼,可他不听小爷的话,非得自己找死,小爷也没办法呀!”
薛阔视野朦胧中看到一个清隽颀长的身影慢慢踱步到自己面前。
清朗好听的男子声音如同雪松下弹奏的那一曲高山流水。
“还愣着做什么?快送医馆啊,你们真要眼睁睁看着小薛大人这么流血而亡吗?”
薛阔面如金纸,心里恨得要死。
恨凌家兄弟,更恨自己。
但生死系于人手,形势比人强,又不得不敛下恨意,声音微弱的求饶:“求求求你……”
凌彦声音清越:“求我什么?小薛大人说清楚呢。”
薛阔:“求你饶命。”
抬头,撞进了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顿时浑身如被冰水浸透。
这双眼睛……
满满的都是不容错辨的杀机!
他没看错,凌彦要杀了自己!
薛阔一颗已经跳得微弱的心又狠狠跳了两下,血又从伤口处迸出来。
凌彦伸手进笼子,拿手指抵在薛阔左边肩胛骨的尖刺上,轻轻往里一推。
含笑摇头,全方位打击薛阔:“小薛大人也是学富五车,怎么就算不到机关所在呢?”
手指按下,尖刺缩回,百杀笼又变化成了一个普通的金属笼子。
随着尖刺缩回,凌彦的手指抠进了薛阔的伤口。
借着身形的遮挡狠狠一搅。
薛阔身形剧烈一颤,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凌彦摇头:“唉,小薛大人只要稍微动脑子算一算,胆子稍微大一点,稍微忍一点痛就能解除机关。可惜呀。”
凌濮阳哈哈大笑,把凌彦没有说完的话给补充齐全。
“可惜呀,他就是个懦夫,是个怂包!”
只会欺负弱小,躲在阴暗处见不得人的怂包!
凌彦收回手,薛阔的身体没有了支撑,顺着笼子软瘫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心中恨意滔天。
等着!
等他出去了,看他跟凌彦怎么不死不休!
凌彦居高临下,把薛阔那一闪而过的恨意看了个清清楚楚。
冷冷嗤笑一声。
就薛阔这货?!
还想报复自己?
凌彦转过身,当起了好人。
皱着眉头劝慰薛栋:“薛大人不用担心,本世子检查过了,令公子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未伤筋动骨,好生养养就好了。”
“本世子现在就带他去医馆,您看可好?”
说着,拍了拍薛栋的肩膀以示安抚。
其实不动声色的将手上的血迹擦到了薛栋的身上。
抬起手掌看了看,没擦干净,又在薛栋衣服上擦了擦。
薛阔呼吸一顿,心中警铃大作。
不!他不能被凌彦带走!
想叫父亲带他走,他不要落在这两兄弟手里。
可是,他虚弱得说不出话来,而薛栋已经伤心得不行了。
腿都软了,还对着凌彦感激涕零。
不住口的感谢凌彦救了他儿子一命。
凌濮阳在旁边看完全程,表情之精彩。
在薛阔旁边啐了一口,骂道:“忒,狗世子!”
薛阔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两兄弟才好了。
他们两兄弟,就拿自己来玩儿是吧?
凌彦和凌濮阳公然从薛栋眼皮子底下把薛阔带走。
当然不会带他去医馆。
他们带他去了一座民宅,让薛阔……
亲自看着妻子李氏……
嗯,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