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一颗水珠,却烫得凌彦心中一抖。
咬紧了牙根,决定不为所动。
不就是一滴眼泪吗?
今天自己就是要把她骂哭的,不能因为她一颗眼泪就扰乱了阵脚。
“哭?你还知道哭?你……”
那泪珠子成串的打了下来。
凌彦:……!
不能心软!
今天一定要狠狠骂她!
要触及到灵魂。
否则她下次还敢!
薛荔睁开了眼睛,泪汪汪的看向凌彦。
浓密的睫毛上带着碎钻般的水汽,眼尾微红,就这么委屈巴巴的瞅着凌彦。
侯夫人先顶不住了。
在凌彦身后轻声道:“行了,别骂她了!她知道错了,再说她身子还弱着呢,有什么话等她好了再说。”
凌彦怒,把侯夫人撵出去,关上了房门:“等她好了?等她好了她又会犯了!”
侯夫人也不敢惹愤怒中的儿子,只能摸摸鼻子走了。
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往屋里瞅了一眼。
“轻点训啊!”
凌彦:…!
一口气差点把他送走。
薛荔见侯夫人走了,没有人救她了。
只能自力更生。
扁了扁嘴:“夫君,疼!”
凌彦硬着心肠:“不可能!郝大夫给你用了麻沸散的,药劲儿不可能这么快过……哪儿疼?肚子还是手?”
薛荔:“都疼。”
凌彦把手伸了过去:“我看看,别是包扎得太紧了……”
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话题已经飞快的朝另一个方向奔了过去,自己根本教训不到她了,凌彦没好气的把她的手放下。
眼见今日份的训导就要失败。
凌彦开动他聪明的脑袋瓜子,想到了一个绝对能够镇住薛荔的办法。
“我可告诉你,受伤了就只能吃病号餐!天天吃药膳!少盐没味,除了汤就是糊糊,就问你怕不怕!”
薛荔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松鼠鱼不能吃了吗?烤鱼也不能吃了吗?”
凌彦嘴角边挂着残忍的笑。
“醋豆油这些有颜色的食材会让你疤痕颜色变深,不能吃!油炸影响伤口愈合,这些统统不能吃!”
薛荔一脸生无可恋。
凌彦:“现在你知道任性妄为的后果了吗?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吗?”
薛荔:“知道了,以后不了。”
“阿荔,”凌彦缓了语气。
低低的、郑重的说道:“你想做什么,想要杀谁,你都告诉我,夫君帮你杀。”
“你也不用管这个人有没有错,到底该不该死,只要你想他死,夫君都可以帮你杀了他!”
“你不要费心筹谋,不用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只要你想他死,我就可以让他死。”
“如果你想自己动手也可以,我给你递刀!”
凌彦语气浅淡,仿佛他说的只是一件譬如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稀疏平常的事。
而不是说要替薛荔当刀。
甚至……要替她去杀无辜之人。
薛荔转过头,怔怔的看着凌彦,心口剧烈跳动。
她家世子爷,居然肯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连正义道德都不要了……
“哒。”
窗户被拉开一条缝,凌濮阳倒吊着身子出现在窗口。
道:“唔,小爷我也可以!我还比他杀得快!”
薛荔一张脸都木了。
不是,你们俩听听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