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用精神力包裹住了我自己的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还好,这些叶家人好像是没有发现我。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我才敢将精神力凝成细丝。
沿着儿时偷溜进柴房的路线,在脑海重构建筑结构:
从狗洞进去,西数第二间堆着引火松枝,通气窗的木板应该被白蚁蛀蚀过......突然,某股阴冷的精神力顺着我的探查逆流而上,惊得我立即自断那缕精神丝!
是叶家人在柴房外墙布设了感应结界!
月光偏移了三指宽,我数着心跳计算巡逻间隔。
后槽牙咬得发酸,却始终没敢再放出半点精神力。
妈的,可不能让叶家的人发现我啊,看来还是得找新的时机!
现在是冬天,随着天亮,开始结霜了。
稻草梗上的露水浸透寿衣前襟,我蜷缩在腐坏的秸秆堆里数着心跳。
左腿从子时起就抽筋,此刻膝盖窝像塞了烧红的铁砂。
两只田鼠在脚边窸窸窣窣啃食谷粒,有只胆大的甚至爬上了我僵直的小腿。
寅时的梆子声从村口传来时,柴房铁门突然哐当打开。
伯常沙哑的骂声撕开夜幕:
"操你祖宗...有本事单挑..."尾音化作闷哼,像是被人用布团堵了嘴。
我指甲抠进掌心,秸秆碎屑扎进伤口都浑然不觉。
启明星升到老槐树梢时,巡逻队换第三班岗。
新来的守卫靴底沾着湿泥,在柴房外墙蹭鞋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数着他蹭了十七下,正好是伯常被拖进去时挨的棍数。
露水顺着稻草梗滴在后颈,激得我打了个寒颤,惊走一只正在耳垂吸血的蚊子。
卯时三刻,东边泛起蟹壳青。
我盯着柴房檐角结网的蜘蛛,看它第八次修补被晨风扯破的网。
喉头突然泛起腥甜——是咬破舌尖压制喷嚏的代价。
巡逻队经过时,带头的那个突然朝草垛啐了口痰,黄绿色的黏液擦着我耳廓飞过。
"猛哥早!"
守卫们骤然绷紧的问候声刺破晨雾。
我透过秸秆缝隙,看见叶猛踩着满地碎光走来。
这小子今天看起来心情大好,应该是因为杀了我爽了吧。
他今天换了件孔雀蓝真丝衬衫,翘着兰花指抚平袖口褶皱,开口时尾音像沾了蜜的蛛丝:
"昨儿夜里。"
指尖绕着鬓角碎发打转。
"可有人来这边救人?"
今天的叶猛,看起来比往日更加的娘。
"回猛哥,连只田鼠都没溜进来。"
答话的守卫喉结滚动。
"就是正乾堂那个小寡妇......"
"你是说吴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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