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略有缓和,不过马上又担心起来。齐珏绝对不能落入义纵手中,必须在义纵进城之前把齐珏救下,如果义纵明天赶到郦邑,留给我们营救的时间只有晚上的几个时辰,否则就得硬来,损失和伤亡可能无法避免。想到这里我马上问老者是否探听到,姑娘被押到郦邑后会关在什么地方?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个情况需要重视”,老者看了姬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我问东问西,姬霖没说什么才接着说道:“郦邑城东瓮城里面有一处可供一营官兵驻扎的军营,多年未曾住军,今天一早官府却派了大批民夫前去收拾打扫,而且将营中一处房屋的门窗进行加固,我想那里可能就是关押姑娘的地方”,说着老者拿出一块写字用的树皮,说道:“我画了军营的地图,这里就是加固了门窗的房间”。
我看着他手中的树皮,心里格登一下,这他妈的那里是军营,简直就是一座小型城池,而且从外到内有三条由建筑物形成的自然防线,每条建筑的外围都有一条黄土夯筑的可供官兵调防的城墙,只要在城墙上布置几十名弓弩手,越过三道防线前去救人几乎等于送死。一旦被守军发现,三条防线之间的两条道路都在弓弩手的射杀范围,况且道路两侧都是驻兵的营房。想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潜入关押齐珏的房间把人救出除非可以隐身,否则根本做不到。今天又是农历十七,明亮的月光会把三条防线照得清清楚楚,插上翅膀也难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把人救走。
我叹了口气,把树皮递给墨霏和墨雨,两人看了一眼同样倒吸了一口冷气,墨霏说道:“看来,要逼我们在郦邑城外动手,怎么也不能让齐珏落入酷吏手中,大不了咱们拼死一搏,也顾不上是否会暴露墨家武道”。
姬霖也看出了救人的难度,咬了咬牙问老者西北分部的人马赶到这里需要多久?
老者吃了一惊,一脸震惊的看着姬霖说道:“尊上,这样做可就与官府为敌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姬霖咬着牙说道:“那位姑娘绝对不能发生意外,她一旦到了义纵手里,就不是有没有意外的问题,而是怎么死的问题。”
“或许拦截义纵比直接与官府对抗更加有效”,老者没有直接回答姬霖的问题,而是提出了建议:义纵喜欢轻车简从,拦截或除掉他比直接对抗官府要好得多。
“不可”,姬霖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老者的提议,她对老者说道:“姬虎,你应该明白义纵被拦截或被截杀,等于告诉官府他们押送的所谓妖女非常重要,就会加强看守的力度,到时再调用西北分部的人马强攻,损失一定比出其不意大得多,说不定官府会增加守卫的官兵数量”。
老者一时语塞,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调用西北分部的人马需要四到五个时辰才能赶到郦邑,那时官兵已经进城,在官兵进城前或进城的时候突然动手才可能把人救出”。
姬霖和姬虎讨论如何强攻,我却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我不想把玄雨牵涉进去,虽然玄雨有强大的实力,但也不能违背华夏七星不与官斗的铁律,一旦调用西北分部的人马强攻救人,不但违背了玄雨的传世宗旨,而且有可能把玄雨全体门人搭进去,同时作为传承了数千年的组织,其宗旨已成为全体门徒的信仰,如果门主带头违背传世宗旨,玄雨门人有可能站起来反对姬霖的命令,后果同样无法承受,所以没有强攻的资本,就得险中求胜。思虑再三,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叫停了两人的讨论,说道:“不但不能动用西北分部的人马强攻,我们也不能强攻,我倒是有一个险中求胜的想法”,说完我看向姬虎,问道:“这处军营是不是黄土夯筑而成,营中有无水井?”
“没错,军营正是黄土夯筑而成”,姬虎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地图上关押齐珏的房间,说道:“此处应该是军营中军所在地,院子四周的黄土墙宽有丈余可行人马,院子里的东南角有一眼井。我在郦邑城中打听此处为郦邑备用军营,如遇战事此处就是外来驻军的指挥机构,却不知道为何成为关押重犯的地方”。
姬虎说完,心里的计划开始形成。严格的说不是计划,而是一次赌博,一次对混沌所言“玄境中有了日月星辰就能将物质的人投入玄境”的赌博。只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见到齐珏,二是齐珏身上的月光之门还在,如果混沌所言非假,就可以把代表月光之门的两块玉佩投入玄境,然后再把自己和齐珏投入玄境,反正齐珏被他们冠上了妖女的帽子,凭空消失岂不顺理成章。只是混沌之言是否可信?
“你不用怀疑我说过的话,你倒是应该考虑月光之门是否就是齐珏获得妖女之称的原因,如果是这样,你的计划就是找死”。
混沌的话没有让我气馁,反而坚定了我的想法,我相信齐珏的妖女之名绝对不是因为月光之门,而是另有隐情,月光之门一定还在齐珏手上。于是我不再考虑月光之门在不在齐珏身上的问题,反正是赌,赌月光之门还在,赌混沌没有骗人,赌赢皆大欢喜,赌输了就是终点没什么可报怨的。于是我对姬霖等人说道:“我有办法,只要想办法潜入关押齐珏的房间就有办法把她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