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点头:“妈,我没那么贱。”
几个人吃着饭,不再提起老太太的话题。
林周氏孤零零躺在床上,眼睛半睁不睁,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了。
被打发来照看她的马慧娟,说了一声“晦气”,伸手把她眼皮给合上了。
半夜,她坐在床的另一头,困得眼皮子打架,大腿就被一个人狠狠掐了一下,疼得她惊叫:
“谁啊?”
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就看到老太太举着干枯的左手准备再来第二下。
她惊出一身冷汗,赶紧跳下床。
妈呀,诈尸啊,这老太太生命力真顽强,竟然没死!
不过,她右边一点都不能动弹,嘴巴也歪着,咿咿呀呀只能发出单个音节,已经不能说话。
马慧娟见此状况,上前就给了她一个嘴巴子:
“让你刚才掐我!你这个老不死的,瘫在床上不能动了,还这么恶毒!”
现在好了吧,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以后只有被虐待的份了。
她把老太太推到了床的最里面,然后躺到了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老太太的脑子这会却清醒了,听到她发出的鼾声,气得又拿手掐她。
马慧娟被她掐醒,又给了她一巴掌。
一晚上,两人就在较劲中互相折磨,谁也没有睡好。
第二天,余小凤知道老太太还活着,直接把这个皮球踢给了马慧娟。
“妈,我弄不了啊!”马慧娟顶着黑眼圈拒绝。
余小凤听她这么一说,发出尖锐的叫声:“你不弄谁弄,我还要照顾你爸!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家里两个瘫子,这是要折磨死我啊!
马慧娟怕她再闹下去,林涛又该打她,勉强接下这个活,但坚决不再去上工。
林保家躺在床上,整天喊哎呦,也顾不上自己母亲,只找余小凤耍横,让她去找止疼药。
余小凤和他对着骂:“家里哪还有钱,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妈就是个祸害,早知道她没钱,婚礼就不那么铺张浪费了!”
日子越来越艰难,林涛每天也是郁郁寡欢。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眼看就要秋收了,家里这种情况,估计也挣不了几个工分,到时候也分不到多少粮食。
这天晚上他在栓子家打牌,想捞点偏财,没想到却是一口气输了五块多钱,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见他要跑,栓子搂住了他脖子,笑得淫邪:
“给钱了吗就想跑?”
“哥,你高抬贵手,我明天还来打牌,明天跟你结算。我手头现在真的没钱!”
栓子用手指摸唇,笑得更欢了,“你没钱?你奶的八百多块钱不是都让你拿了?”
林涛露出一脸苦相:“哥,真没有啊!我真的没拿奶的钱!”
这误会可大了!
现在全茶园村的人都认为是林涛偷了林周氏的钱,还把她气成了偏瘫。
去看老太太的人,回来都跟别人学,这老太太以前多精致的一个人,现在屎尿都拉裤子里。
栓子可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反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么着,既然你没钱,那就让你媳妇过来陪我睡一晚,就当抵债了。”
他的话音刚落,林涛的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