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一想起雪芙之前掌掴落葵的画面,心里就有些忌惮。
她也知道温念卿今日是非要库房的钥匙不可了,只能顺从道:“世子夫人稍等,奴婢这就去拿钥匙。”
想起自己的嫁妆,温念卿便觉得讽刺。
自己的嫁妆竟然在一个奴才手里掌管着。
而这也是谢氏对她的一种管控。
她出嫁的时候谢氏并未给她拿出多少嫁妆来,并非谢氏拿不出来,而是谢氏不舍得,毕竟谢氏从小都不待见她。
而且在她出嫁的时候,谢氏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了。
她那些嫁妆都是祖母给她的,祖母怕她嫁到荣宁侯府受罪,每样嫁妆都是做好的,就是为了不让荣宁侯府的人低看她。
也正是这些嫁妆,维持了侯府的人对她表面客气。
前世侯府的开销捉襟见肘,都是她拿嫁妆接济的,当时她被侯府的人“捉奸在床,”觉得是自己对不住他们荣宁侯府,所以心里有一种负罪感,对侯府任劳任怨只为了能够弥补。
这一世她的嫁妆要自己守护好,谁都不能觊觎半分。
半盏茶的功夫,黄嬷嬷把库房的钥匙拿给了温念卿,不过她的脸色有点不自然。
温念卿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
随后她去霞月阁看望陈娆。
陈娆马上要成为许淮安的妾室了,昨晚又是被猫抓伤又是吃坏东西的,她身为正室,理应去“关照”一下。
她来到霞月阁的时候许淮安已经不在了,他有公务在身,大早上就去点卯了。
当温念卿见到陈娆的时候,眼里意外了一下。
她没想到陈娆这么惨。
陈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脸上有几道被猫儿抓的血印,已经结了一层痂,她胳膊上还有几道血痕,比脸上的更深。
这般看来,陈娆昨晚被猫儿抓伤的戏码应该不是她自导自演。
她怎敢对自己下手这么狠,更别说往脸上招呼了。
昨晚她被猫儿抓伤应该是个意外。
温念卿进门便道:“听闻表妹昨晚被只猫抓伤了,还吃坏了东西,我便来看望一下,看看表妹的身子如何了。”
一提及自己被猫儿抓伤的事情,陈娆就气恼,昨晚不知屋子里怎么进来了一只猫儿,那小畜生也不怕人似的,进屋里就到处转悠,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还不等她把它赶出去,那小畜生跳起来就给了她几爪子,挠的她当场鲜血直流。
等她喊人过来,那小畜生早跑没影儿了。
若是再见到它,一定得把它的皮剥了!
想起脸上和身上的伤,陈娆觉得温念卿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但温念卿脸色淡然,也没任何嘲讽之意,这让她也不好说出撵人的话,只能把温念卿请到屋子里,茶水伺候着。
“昨日不知哪来的一只野猫,不小心被它抓了两下,后半夜又有些饿了,表哥就让厨房做了点夜宵,没想到吃完肚子不舒服,这才折腾了半宿,连表哥也担心的不行,还麻烦表嫂今日来看望一趟。”陈娆面色娇弱,故意在温念卿面前提及许淮安。
又故作歉然道:“昨晚都怪我,若不是我身子接二连三的出事,表哥也不会从表嫂那儿来我这里,还守了我一晚上,耽误了你和表哥的好事,昨晚我想着让表哥赶紧回去,但他担心我的身子再出事儿,就非得要守着我,表嫂若是生气,别怪表哥,怪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