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温念卿的身子渐渐恢复。
这段时间依旧没有南璟的任何消息,她让雪芙去了隔壁好几次,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期间谢逸亭来看望过她一次,她问了下南璟的事情,谢逸亭也没任何眉目,凡是打听来的消息都是说南璟出远门办公差了。
温念卿夜里梦见过南璟好几次,每次都见他身处在一个阴暗的深渊下面,浑身是血的躺在沼泽泥泞里,身子一直往下陷,她大声喊他,他却听不见,身子越陷越深。
她想上前去抓住他,但身子像是被定住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南璟从眼前消失。
“南璟!”
温念卿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惊了一身冷汗。
“呜哇呜哇.......”
听到身边小奶娃的哼唧声,温念卿才发现小珺晔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现在天还没亮,不知道这小家伙什么时候睡醒了,也不哭不闹的。
温念卿的情绪慢慢平稳,把小珺晔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小家伙已经长开了许多,越发粉雕玉琢,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并不像温念卿的杏眼,挺拔的小鼻子也不像温念卿,只有嘴巴和她像。
温念卿抬手遮住小珺晔的嘴巴,只露出他的鼻子和眼睛,看着他神似某人的眉眼,酸涩苦笑:“你和他倒是长的挺像。”
小珺晔提溜转着大眼睛,“呜哇”两声。
温念卿亲下他的小脸,笑的温柔:“他是你爹爹。”
--
又是半个月过去,温念卿出月子了,身子也完全恢复了。
她去了隔壁首辅府。
府上寂寥冷清,看不见任何人影,就连南璟身边的两个随身侍卫云澜和风泠都不在。
枯黄的落叶铺了满地,入目全是荒凉和冷寂,温念卿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挡了挡从心里袭来的那股寒意。
她先是去南璟的卧房看了看,冷清的没有一点人气,许是他当初走的匆忙,衣架上还挂着一套黑色的衣服没有收拾。
温念卿一眼就认出,那是燕辞经常穿的衣服。
指尖从衣服上划过,还能闻到上面残留的沉香。
温念卿闭了下眼眸,压下将要冲破胸口的胀痛。
窗边的案桌上放着一张面具,好久没被人碰过了,上面落了一层灰尘。
面具旁边还放着一只铃铛,温念卿吹响燕辞留给她的骨哨,那铃铛跟着不停作响。
铃铛响,人未归。
床头上挂着一串佛珠,那是南璟经常缠在手腕上的那串。
前世的时候,那时候她年纪还小,她很好奇南璟为何经常要戴着这串佛珠,虽然他以前是佛门中人,戴佛珠无可厚非,但后来他还俗了,这串佛珠还是从不离手。
小时候是她最害怕南璟的时候,虽然心里好奇,也不敢找他去问,她便问了祖父。
那时她年纪小,听的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