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
暗卫回禀,“卫小夫人不喜卫将军这个儿子,对他时常责罚打骂的消息,已经在宫外传开了……”
百姓自发认定,是卫小夫人不喜儿子,才用那样的方式给儿子下载。
所以,在‘卫小夫人’出宫时,有愤怒的百姓朝她的马车丢石子。
皇帝微微颔首。
暗卫继续道,“陛下罚卫小夫人在府中思过两月的圣旨,也已到了卫府。”
景王便是行动再拖拉,两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从永州到京城了。
只要人到了京城,‘卫小夫人’就算露馅,景王想要跑也难了。
暗卫回禀完,见皇帝没有别的吩咐,便闪身退下了。
蓝姝在时煜走后,就被叫到了御书房。
可皇帝叫了她过去,也不同她说话,只安静处理国事。
蓝姝坐了许久,见暗卫离开,也想跟着离开。
“去哪?”皇帝眸子未抬,依旧盯着奏折看。
蓝姝回道,“你若无事的话,我便走了,这是御书房。”
她留下算怎么回事。
“你既是要保护我的,自是我在那,你在那。”
手头奏折批注完,皇帝趁换奏折的功夫,看了她一眼,“万一你不在,有奸人对朕下手,等你赶过来救,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屋顶就有暗卫,门外还有冯公公。”
想想这样说,等于承认了自己进宫的目的。
蓝姝瞪皇帝,“我几时说过是来护你的。”
“朕问你,有人要害朕,你管不管?”皇帝定定看她。
当然要管。
否则他出事了,将来当政的还不知是哪个,到时新帝会不会继续查黄沙岭的事,为清晏报仇?
“管不管?”皇帝又问。
蓝姝吸了口气,“管。”
皇帝打开奏折,扬起的唇角隐在奏章后,他轻咳一声,“所以,无论你进宫是不是护朕,你都不能让朕死。
不想朕死,你就得格外谨慎地,贴身护着朕。”
顿了顿,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日日夜夜。”
不等蓝姝反驳,他继续道,“朕的暗卫身手比你好的没几个,冯若宝是先帝给朕找的内侍,朕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也是先帝的人?”
屋顶的暗卫,“……”
正端着茶盏进来的冯若宝,忙跪地道,“陛下冤枉,奴婢虽是先帝拨给您的,但奴婢从来都只有您一个主子。”
皇帝没理他,继续对蓝姝说道,“若他在朕的茶盏里下点什么,朕不是即刻就得驾鹤西去?
所以,往后这些汤汤水水,吃食什么的,你都得替朕试试。”
冯若宝冰凉的后背,此时才一点点回暖,他忙起身,将茶盏端到蓝姝面前,“娘娘,为了证明奴婢的清白,您给试试吧。”
此时,他才明白,皇上让容王查眼线一事,并非是真的不信他,皇上是在为此时铺路呢。
若陛下真不信他,是绝不会让淑侧妃试毒的。
陛下不会拿淑侧妃的命犯险。
想明白的冯若宝,自然要配合皇帝,才不辜负皇帝的信任。
蓝姝不知主仆俩的心思,虽有些不悦皇帝拿她当宫人,但最终还是一手从荷包摸出解毒丸,一手接过那茶盏,轻抿了一口。
等了片刻,见无异样,她将解毒丸收进荷包。
皇帝见此,悠悠端起蓝姝喝过的茶,轻啜一口。
蓝姝心头有些不自在,想走又不能走,只能找皇帝说话,顺便帮女儿探探情况,“玉面郎君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