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青芜一团扇拍在曹忆昭头顶,“吵死了。”
打的不痛,但曹忆昭觉得受了欺负,哭得更凶了,青芜这次没有如路上那般及时让他止哭,反而让身后跟着的两个面首,捂着了曹忆昭的嘴巴。
曹忆昭被捂了嘴,便双手乱舞着,青芜又让人束了他双手,将他整个人从椅子里拖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不是用团扇一下下拍打他的脸,便是用手去捏他的脸和耳朵。
她神情嚣张至极,一副不将曹忆昭欺负死就不罢休的模样。
陈武看不下去,求情道,“公主,您金尊玉贵何须同他置气。”
“哼,本宫乐意。”青芜冷笑,笑里带着玩味,“本宫做什么,哪有你们这些狗奴才说话的份。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东西,他一个逆臣之子,怎配被善待,往后再叫本宫看见他过得自在舒适,本宫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公主,这里是太子府。”陈武回道。
“你的意思是,是太子吩咐你们好生照顾他的?”
陈武没应声,他是皇后的人,自然是得了皇后的吩咐,要细心看顾曹忆昭,虽他也不解皇后为何如此,但他知道这事不能让青芜甚至任何人知道。
所以,他用沉默应付,就让青芜误会是太子吩咐的好了。
果然,青芜信了,冷哼道,“和他娘一个德行,都是虚伪至极的人,本宫才不信,他会真心对这小傻子好。
都给本宫在这跪一个时辰,容与,你盯着,一个时辰,一息都不能少,否则,杀。
当年宫变,林千凝偷走太子,纵火后宫,害得皇兄重伤,本宫倒要问问,他身为人子,善待林千凝的儿子,是要置他父皇于何地,哼。”
陈武看着气急离开的青芜,心里没有很担心。
他并没言明是太子吩咐,曹忆昭既是太子府的主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照顾好他,是分内之事。
这里是太子府,青芜一个外人插手太子府的事,太子只要不是脓包,都不会任由青芜在太子府嚣张,否则,将来他如何在凤昭立足。
可他不知道,青芜到了时煜的院子,并没问曹忆昭的事,而是冲着时煜笑道,“本宫想皇兄的笑了,你与他神似,笑一个给本宫看看,可否?”
她双目蓄泪,不见一丝平日的轻狂放浪,声音里还带着些恳求。
时煜虽看出她并非有意逗弄,但也做不到说笑就笑,且这般毫无缘由的,便只默默看着她。
青芜亦盯着时煜,十分仔细地端详他的脸,又似透过他的脸看别人。
那日闪过的念头,在刚刚终于再度闪现。
滴血验亲时,她说,时煜神似皇兄,确实不假,但,他其实更像另一个人。
她脑中出现了一个荒唐的念头,所以,她欺负曹忆昭,一为试探陈武等人态度,二为仔细打量他的脸。
她在曹忆昭脸上找不到任何那人的影子,反倒是时煜与她有些相似。
“太子妃,可否请你让你的夫君笑一笑,就一下。”青芜含泪看向卫清晏,“就一下。”
那人去世多年,可她当年那回眸一笑,深深刻在她脑海里,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卫清晏俯身在时煜耳边说了句什么,时煜闻言,唇角轻扬,卫清晏双手猝不及防地探进了时煜的腋下。
时煜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青芜看着他那明媚的笑颜,还有那因大笑而露出的尖尖虎牙,竟与那人的如出一撤。
青芜亦缓缓地笑出了声,她道,“时煜,我是你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