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幽幽一叹,眼中居然流露出了几分追忆之色,我也是大为震惊,惊呼道,“什么,你和我三公……是出自同一师门?”
“不仅是这样,小时候你三公对我最好,我自小无父无母,所有亲人都丧生在了炮火中,虽然侥幸被师父收养,但师父只顾着修行,从不在意弟子们的生活,好多道理,其实都是你三公教会我的。”
巫老又帮我续上了一杯茶水,用慈祥而温和的目光看着我,“在我心中,一直很认可长兄如父这句话,尽管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可在我心里,师兄却是我这辈子最尊重的人,地位甚至超越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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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着热茶杯,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来之前我已经在脑海中构想过无数的场面,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包括沾了盐水的皮鞭,什么我都想到了,唯独没想过这老家伙居然跟我玩起了感情牌。
这尼玛到底什么情况啊,我大老远来可不是为了认亲的。
或许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巫老又笑笑,“可惜,你三公这个人什么都好,却分不清理想和现实,非要守着那些虚无的大道理,去追求所谓的正义,最终也跟我形容陌路,彻底走向了对立面。”
他长吁短叹,像极了一个沧桑的老人,我则是目光闪烁,平复了好久才说,
“你说自己和三公是出自同一师门,可外面却有人跟我说,你来自五毒教,那我三公也是五毒教的了?”
“那倒不是。”
巫老瞧了我一眼,摇头,用一种近乎惆怅的语气说道,“当年我也想拉着你三公一起投入五毒教,可惜他不肯,反倒斥责我是歪门邪道,甚至牢笼了一群苗疆的土着来对付我们,唉……那场战斗,害五毒教损失了不少人马,连蛊王都几乎丧命。”
他陷入了追忆的神色,一口一个可惜,摇头说自己原本是打算加入五毒教,等到彻底站稳了脚跟之后,再徐徐图之,从内部掌握这个组织的权力,但因为三公从中作梗,不仅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还给了五毒教一次沉重的打击。
“从那以后,我就被人从五毒教中除名了,为了保命,不得不进入缅北来寻求庇护,这个过程中我又招揽了一些当地的闲散势力,通过几十年的经营,才把宏光寺发展到了今天这个规模。”
我哦了一声,大致了解了当年那场事的经过,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迟疑着问他说,“几个月前,我曾经在滇池附近和一个自称黑蛊王的家伙打过照面,最终发现那家伙是假冒的,我想知道,这个黑蛊王到底是什么情况?”
“蛊王?呵呵!”
听到这话,巫老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不屑,摇头说道,“自从几十年前我逃离苗疆之后,就没有再关注过那边的局势了,我只能告诉你,你在云南遇上的那个黑蛊王,一定是个假冒货。”
我问为什么?
他微微皱眉,小声嘀咕了起来,“真正的黑蛊王如果还活着,最起码也该有超过一百岁了,怎么可能大老远跑去滇池……好了,不聊这些,我们还是直接说回主题吧。”
扯了这么多闲篇,最终话题还是被引到了正路上来。
巫老看着我,眼神中闪烁着一些期待的东西,语速缓缓道,“当年我和你三公一起学艺,他在师父那里学到的本事比我多,并拿走一本叫《巫蛊藏经》的禁术,我想知道,这本书最后有没有落到你手上?”
“什么书?没见过!”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三公走的很潦草,临死前虽然跟我见了一面,可当时的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根本顾不上对我交代太多遗言,前后一共只给了两件东西,一件是龙蛊,另一本就是和破砖头一样的蛊书,上面记载了他多年修行的感悟和法门。
巫老又说,“那这本蛊书在哪里,能不能给我看看?”
我说,“蛊书太厚了,被我放在国内家里,没有带出门,不过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以你的修为和阅历,恐怕不会对上面的内容敢兴趣。”、
我并没有说谎,三公留下的蛊书虽然包罗万象,但大部分记载的都是他自身的感悟,以及一些不知道从哪儿搜罗到的见底和传闻,真正关于修行的篇章不算太多,而且记载的也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法咒。
记得他在托梦的时候对我说过,自己已经把毕生心血都灌输到了龙蛊身上,拥有了龙蛊,就等于继承了他的一切,至于那些蛊门心咒,也不过是用来辅助我操控龙蛊的,真正的修行害得靠我自身的领悟。
巫老默默听着我的讲述,直到我讲完,这才颓然叹气说,
“看来师兄还是一直在防着我呀,知道自己死后,我一定会继续寻找那本师门禁咒,担心他的后人守不住师门传承,索性把这些禁术带进了棺材里,连你都未曾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