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服软的声音,苗夫人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深吸了口气,语气也缓了,“自然是去到她该去的地方。莲哥儿,不是阿娘心狠,只是你一叶障目,为儿女情长给迷了眼,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是有的,但阿娘希望你能明白,你玩玩儿可以,但千万不要过多与那起子贱女子有牵扯,否则小则累己,大则累族啊!”
苗夫人最后的话说得语重心长,饶是贺莲再混账也不能不听进去。
这时关嬷嬷撩帘进来,先是看了一眼苗夫人,点点头后侍立到她一侧静默不语。
贺莲烦燥的把头低了下去,胸口憋着万千句舍不得娇娘和她腹中孩子的话,到底是说不出口。
苗夫人叹息道:“行了,娇娘的事你就不必再管了,往后只当你这辈子没遇到这么个人。如今你是新妇也娶了,自古成家立业,你业已成家,就该好好为自己的前程着着想了。回屋去读读书吧,争取今年的秋闱你能考出功名出来,也好给贺家的门楣添添光彩。”
读书太累,他一拿起书本眼皮子就爱打架,可是阿娘和阿爹还是不放过他,非逼着他走仕途这条路,他就不能像二叔那样靠祖荫在什么部门谋个小差使,然后逍遥到老吗?
目送贺莲转身离开,苗夫人又吩咐女使去把海幸叫来,她有事要交待。
这才对关嬷嬷道:“怎么样?那贱人的事可处置妥了?”
关嬷嬷微微躬下身
,头低在苗夫人肩膀的位置轻声道:“已经妥了,包管她再也掀不起风浪来。”
“哼。”好像心里一想到娇娘,都让苗夫人十分恶心一样,“进了那种地方,哪怕没被人碰过,谁又真的放心呢。”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能彻底断了那贱人的念想,适才奴婢瞧着公子爷也把夫人的话听进去了,一旦公子爷收了心,仔细用起功来,登榜定是指日可待。”
这番话说得苗夫人心里很是舒坦,她的大儿子外放到京外去当官,还要好几年才回来,这小儿子若是有出息,她的脸上也有光不是?
海幸得到传话说苗夫人要见她,立即心下就疑惑起来了,看着春儿在为她重新绾发,她惑道:“春儿,你说这个时候婆母唤我过去何事?”
石妈妈已经把贺莲回来直接去见了苗夫人的事告诉她了。贺莲不是要去会外头那个娼妇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春儿望着镜中的海幸摇摇头,“奴婢说不准,但刚才姑爷到过大夫人那里,想来大夫人喊姑娘过去定是说姑爷的事吧。”
海幸没再说什么,只觉得贺莲去得快回来得快,这之间估计是出了问题。
去了苗夫人屋里,海幸乖巧懂事的请了安,“给阿娘请安。”
苗夫人很满意儿媳恭敬又大方的态度,“起来吧,你到坐到我跟儿前来。”
苗夫人坐在一张雕花梨木香榻上,一边说话一边朝海幸招招手。海幸坐下
后她又拉着海幸的手笑得很是慈和,半点儿不复处置娇娘时的狠戾和厌恶,“好孩子,看见你啊,我怎么都是高兴的。”
被人这样直白的赞赏,饶是海幸厚脸皮,也忍不住脸红,“儿媳见着阿娘,也是高兴的。”
“自打你进门,诸事繁杂,我也没找到机会与你好好说说话,好不容易得了闲,这会子想起你来,便让你过来了。”
海幸立马崇拜又恭敬的对苗夫人开口,“阿娘操持若大的伯府,定是十分辛苦,阿娘有何吩咐,儿媳无不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