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异看他和阿娘时的眼神就永远像是在看什么下贱的东西,柳如龙满腔的杀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翻身将贺莲骑,在,身下,双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大有不死不休的样子。
柳老板是小九哥的主子,他不敢拦。
眼看着贺莲被掐得脸都变了色,她急得扑过去推搡着柳如龙:
“你疯了?赶紧放过他,你真要杀了他吗?他可是你弟弟。”
也不知道是娇娘的哪句话触动到了柳如龙心里的点,他松开了手,看着巨烈咳嗽的贺莲徒然阴森森的笑了,“事情暴光了,那大家都用不着再装了。贺莲,你们整个贺家我都恨,既然贺家不要我也不认我,那我也就不跟你玩儿虚的了。小九哥,把贺二爷给我绑了,然后帮我送封信到永宁伯府去,亲自交到贺小伯爷手里,告诉他,他的宝贝儿子在我手里,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撕票,让他永远都见不着他出身高贵的儿子。”
贺莲比起柳如龙始终要娇生惯养些,两人互殴,贺莲吃的亏要多些。所以小九哥绑起他来很容易,只是看得娇娘胆颤心惊,“你到底要干什么?绑人是犯法的。”
“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放了他你觉得伯府的人会放过咱们?以他们的地位权势,咱们只怕会没命的。”
娇娘低头看看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她不能死,为了孩子她也想要好好的活着。可是贺莲,他没有错啊!于是娇娘跪在柳如龙面前面,替贺莲求起情来,“师兄,我求求你,你放了贺莲,咱们现在就离开京城好不好?咱们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你就放过他吧。”
柳如龙居高临下的看着娇娘,“娇娘,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吗?为什么你要替他求情?难道这些日子你在他身边逢场作戏,竟作出真感情来了?”
娇娘很不喜欢柳如龙现在与她说话的语气,但她没有资格与他谈条件,“我骗了他,他却对我掏心掏肺。师兄,你当着我的面绑了他,是想让我永远都过意不去吗?”
“还说你没有动心?你要是真没动心,就该视若无睹,冷淡相看。”
她没有对贺莲动过真心,有的只是愧疚和悔恨罢了。
“为以防万一,这戏班子咱们是不能再呆了,小九哥,把贺二爷给我塞进戏服箱子里,咱们换个地儿。”
柳如龙抹了抹唇角的血,对小九哥说。再看贺莲时,他已经昏了过去。
永宁伯府廊下早已掌了灯,门房得了信儿就立即往苗大夫人那里去。
“说是福荣班柳如龙柳老板派他来的,让他来找小伯爷。”
贺异今日出门后就一直没回来,苗大夫也还在等着他回来商量贺莲的事呢。这都出去一整日不见踪影了,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小伯爷几时跟个戏子有牵扯了,告诉他小伯爷不在,让他回吧。”
传话的一走,关嬷嬷就递上来一条擦手的帕子,低声说道:“这门房越来越不像样了,真是什么人要见小伯爷都敢往后院报,奴婢明日好好训训话,叫这些人当差时仔累些。别什么阿狗阿猫都放进来。”
苗大夫人很赞同关嬷嬷的话,“小伯爷听戏并不好戏,也不知这戏班的人找他什么事?”
这个关嬷嬷答不上来,索性不作声。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苗大夫人都要歇下了,门房又来报,说:“人一直在大门外坐着,说是要等伯爷回来,亲自把一封信要交到小伯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