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给了阮文玉很大的冲击,不论是王隐在为什么会在白马寺还是浩哥儿在雨中求人的场景,都是她觉得不可思议的。
“你与你家小叔之事是你丈夫一手促成的,东窗事发后他胆小怯懦不敢面对众人的指责,但去了白马寺出家当和尚。你弟弟去求他救你一命,他以他已是方外之人,不问红尘俗事为由拒绝得彻底。可你弟弟不死心一直跪在雨里求他,直到身体被雨淋垮了。”
听到这个消息,阮文玉直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浩哥儿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他的课业很好,有着文人的风骨和骄傲,这辈子那怕是父亲将家里的产业输得干净了,他都没向债主低过头。为了她,竟给王隐跪下了,还是跪在雨里。
“浩哥儿现在怎么样?他还好吗?”
“我家主子救了他,他暂时无碍,阮娘子,我家主子为了救你,便谎称是你阮家的远房亲戚,是你与阮文浩的表姨,如今她已经找上了王家,正在前头与王家族长还有你婆母宫氏争论你的前程。我家主子想见你,可是你婆母不准,我便自己来找你。”
阮文玉听得出来,这位姑娘的主子是真想救她。
谁不想活呢?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孩子,是她想了那么多年才想来的孩子。
“可是王家族规甚严,你们想救我,只怕没那么容易。”
阮文玉眼里满是希翼,却又不敢抱太大希望。
“这个阮娘子请放心,我家主子想救的人,就没有失败过。”
碧罗的声音充满笃定,无形中也传给了阮文玉不少底气,眼泪翻涌得厉害,“谢谢,谢谢姑娘,敢问姑娘贵姓?”
“我家主子姓苏,我只是主子身边的一个女使,阮娘子,一会儿见着我家主子,请记着得好好称呼一声表姨。”
“是,我记下了。”
阮文玉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碧罗上前扶起她走出柴房,却并未立即往是非之地去,而是问了她厨房的位置,带着她去了厨房。
厨房里干活的厨娘和打杂的看着一个陌生女子扶着大奶奶走进来,一个个都惊呆了,有人迅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宫氏。
宫氏听后眼睛瞬时瞪着昭姐儿,“你怎么敢在我王家乱来,你连我王家的客人都算不上,怎么能在我家里胡作非为?”
来报信儿的仆妇没有掩声,自然是在场众人都听见了。王家族长也被这事给震愕到了,这个小姑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苏姑娘,这到底是我王家的地盘,你如此做是不是太不把我们王家人放在眼里了?难道你真以为我们王家人会怕你不成?”
“王家有你这么一个出言威风的族长,又有自己儿子犯错,却把责任全推到儿媳妇身上的婆母,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进你王家这个虎狼窝吧,我怎么会不怕呢?但你们也知道我不是无备而来,我是有备而来,今日这阮氏我是肯定要带走的,一会儿见着她,我先听听她的意见,要是她愿意留在你们王家,那我自然不会妨碍她死后做你们王家的鬼,若是她不愿意留在王家,那就当场签下和离书,从此一别两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