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如他都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恶意。
据他了解,这位叫赵鸿的考生表现也很突出,是除了那三位之外本场考试拿分最多的人。
把这四个卡在第二批,系统的用意太明显了
一来能避免禁闭室变得太简单。
二来,别人三个小时就能结束回到考场,他们得在这里呆六个小时。
既是延长处罚时间,也变相把他们从考场支开了。
这几位不在,谁知道复活的公爵会做出什么来?
他都能想明白,老大肯定也明白。
922把最后一组考生送进禁闭室,转头瞄了秦究一眼,却发现对方捏了捏鼻梁,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
“怎么了老大?”他和154凑过去。
秦究已经放下手,看上去又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什么怎么了?”
922又觉得自己可能眼花。
他们没在多说什么,打了个招呼便陆续上楼。
禁闭室外真有几个长椅,说是长椅,其实就是石头台。
考生赵鸿还沉浸在刷分的亢奋里,一时间坐不下来。
他来回踱了几步,刚想说“大佬们,来!我们商量一下后续怎么办”,就听大佬1号扔了一句“困,我睡会儿”。
游惑随便找了个角落的“长椅”躺下,枕着手很快就睡着了。
赵鸿又看向秦究。
他在游惑旁边那张石台坐下,说:“我也靠会儿。”
也没了动静。
高齐纳闷地看着他,咕哝说:“a现在有点嗜睡我知道,你怎么也来了?”
秦究已经在闭目养神了,闻言没睁眼,懒懒地开口说:“呆久了被传染了吧。”
高齐“呵”了一声,心说妈的又来炫耀。
赵鸿又看向他,他指着石台说:“要不咱俩也睡?”
赵鸿:“……”
你们来监考处是补觉的么?
高齐说睡就睡,地下室里很快响起来轻轻的鼾声。
赵鸿躺在石台上,隐约能听见禁闭室里的叫声,不至于撕心裂肺,但透着惊恐。
他听了一会儿,更睡不着了,索性睁着眼睛发起呆来。
秦究和游惑离赵鸿很近,他目光转着转着,难免扫到那两位身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昏暗的缘故,秦究睡着之后眉心微皱,居然显出一丝倦意。
赵鸿跟他们不算熟,对他们的印象就是:厉害得过分。
他下意识想:他们也会累啊?
但转而又觉得自己这想法真怪,人怎么可能不会累?
他正打算继续发自己的呆,视线收回来的时候扫过游惑挡着脸的手肘,突然“嘶”了一声停住了。
因为游惑手腕旁多了一大片红色。
赵鸿定睛一看,发现那居然是伤。
一大片血淋淋的伤。
这太奇怪了。
因为十几分钟前游惑刚躺下的时候,这片伤口还不存在。
赵鸿惊愕片刻,突然反应过来
教堂那些人传染来的毛病开始生效了……
游惑知道自己在发烧,浑身骨关节泛着一股酸劲。
也许正是因为有些疲惫,他这一觉睡得不算踏实,破天荒做了很多零碎的梦。
他又一次梦见了那个熟悉的房子。
又一次梦见了地下室。
梦里,四周的环境跟监考处一样昏暗,只开了一盏廊灯。
他从禁闭室里出来,背手关上门。
不知为什么,他发尾和脖颈间有汗湿的潮意。
……
不过他衬衫领口的扣子却一丝不苟,只把袖子翻上去了一些,卷到了手肘。
他沿着楼梯上去,从客厅沙发靠背上拿了一套干净衣服,转头往一楼的卫生间走。
刚走没两步,房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现实里这个声音就很令他厌烦,没想到梦里更甚。
监考官a,为什么你从禁闭室出来要洗澡?
游惑皱了一下眉,随即恢复成冷冷的模样。
“全天24小时这么盯着,有意思?”
系统的声音又响起来: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也是我的能力所在,最重要的是符合规定。
这和考场上的系统有微妙的不同,说话方式更像人。
不过922他们确实说过,监考区的系统要比考场上更智能,而且除了禁闭室,无所不在。
梦里的游惑没有吭声,自顾自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毛巾。
系统不依不饶:
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从禁闭室里出来要洗澡?
游惑脚步一顿,片刻后又冷淡地说:“因为闷。”
系统不吭声了,几秒后说了一句:
可是据记录显示,15天前气温还没回升,你从禁闭室出来也是这样。
游惑:“……”
游惑把衣物丢在琉璃台上,撑着台面安静片刻,说:“我说了,因为闷。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禁闭室挪到地上?”
系统:
不挪,禁闭室环境的舒适度决定着惩罚的力度,永远不会挪的。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