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听你品鉴，请吧。”

“遵旨。”

叶君华走到窗边，拉开窗户，让冷冽的寒风灌了进来。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冷空气，片刻后才睁开眼睛。

穆昀已在一旁等待。

见状，她微微勾唇，道：“开始吧。”

琴音悠扬婉转，如潺潺流水，又如叮咚山泉。

叶君华专注弹奏，一首《兰陵赋》渐渐落下尾声。

她放下古筝，看着顾昀道：“太傅觉得怎样？”

“极好。”

“既然太傅认为好，那我就当它是最好的了。”叶君华弯了嘴角，笑得无忧无虑。

穆昀看着这样的叶君华，仿佛回到了那年初见天真无邪的小公主。

她从龙椅上起身，走到穆昀身边，握住他温暖干燥的大掌，低声说道：“太傅，我只有你了，你一直陪着我可好。”

穆昀怔了怔，嘴角微扬，克制又宠溺地摸了摸叶君华的脑袋：“公主真傻。”

“太傅。”叶君华忽的抬起头，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奶猫。

她凑近穆昀，撒娇般蹭了蹭，低声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陛下醉了。”

说着，穆昀又要下跪请罪。

“太傅，你请罪一次，朕就睡你一次。”

穆昀：“……“

一瞬间，两人仿佛回到了那年上元节。

“陛下不必如此，臣从来都只有陛下，是陛下的人。”

叶君华摇摇头，笑得狡黠，“还不够。”

说着，她不顾穆昀的不愿和挣扎，牵着人做到龙椅上，附身其上，“这天下，朕愿与太傅共享。“

“那状元郎呢？”

叶君华噗嗤一声笑出来，“太傅原来也会吃醋的吗？”

“臣长陛下”

“太傅，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叶君华摸着他藏于发间的银丝，笑得甜蜜温柔，“国之栋梁，自然要好生对待，这不是太傅教朕的吗？”

“那”

“太傅，良宵苦短，朝中之人，我只在乎你。”

“陛下，臣甘之如饴。”

“太傅这次总算没有拒绝我了。”

“嗯。”

"公主这样于您名声有损。”事到临头，穆昀竟还在担忧她的名声。

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她就不会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好名声。

后人评判于她无异，她只在乎当下享受。

“太傅，你怕吗？”

“臣只恨不能替陛下担了这罪名。”

“只要你在，就好。”

……

叶君华无意间在太傅府翻到一个小箱子，藏于卧房床塌，作为箱笼太小，宝物盒又太大，没有上锁，日日夜夜陪伴枕侧。

心念一动，叶君华探过身子，将箱子打开，里面竟全都是她所用之物。

小到从前贴身教导时的功课作业，书法绘画，遗失的耳坠玉佩项链发簪，大到上元节她随手递给他的花灯小玩意儿，更多的是他给她的自画像，以及一本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