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废物,失去了男性所有的尊严,精神,金钱,身体,而且身患重疾。
叶君华虽然表面上表现的很爱他,背地里嫌弃恶心,但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抛弃他。何非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却也清楚这是铁铮铮的事实,改变不了。
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何非想了一会儿,问:“你有没有考虑好,嫁给我以后,我们的关系将会公诸于众。你要面临的压力会比我大许多倍,甚至有可能会影响你的工作、生活和未来。你确定吗?”
他从未想过要把叶君华拖入泥潭,但是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呢?
只是想从她身上捞一笔钱而已。
叶君华坚定的回答道:“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不在乎外人的目光,我只在乎你。”
何非坚持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面临的压力或许会更大。”
叶君华坚定道:“我不怕!”
她看向何非,眼中满含热泪,声音哽咽。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哪怕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好转,也不代表你永远都不会好。只要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你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何非心弦颤抖,他伸出手,抚摸叶君华柔嫩光滑的脸庞,说:“别哭。”
“嗯。”叶君华吸了吸鼻涕,破涕而笑。
何非凝视着她的双眸,深邃幽暗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唇瓣紧抿,显示出此刻内心复杂的心绪。
他不愿意叶君华为自己受苦,却也高兴于她对自己情根深种。
”何非,你相信我,譬如亲情友谊、友情爱情,我想这三者是永恒不变的。我们两情相悦,为何非你不愿敞开怀抱迎接爱情?而且你也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同样如此。既然彼此都喜欢,又何必互相折磨呢?或者说,你真的觉得,我们就这么分开了也挺好。”
何非沉默片刻:“你真的甘心放弃这次机会?”
“我本来就是孤儿,从未奢求过这种东西。我只想照顾你直到老死,这就足够了。”叶君华坚持道。
何非垂眸沉吟良久,终于点头同意了:“好。”
叶君华大笑起来。
她将何非搀扶到洗漱室洗漱,换上衣物。
医生交代,特殊时期,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心理和生理问题。
洗漱结束后,叶君华将人搀扶到病床上,
叶君华握住他的手掌:“何非,别担心,一定可以康复的。”
何非反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里夹带哽咽:“谢谢你,木子,我爱你。”
有些东西,近在咫尺得到了再狠狠失去,才会奔溃抓狂发疯。
而叶君华所做的一切不过全都是在麻痹他。
让他沉沦,再彻底抽身,遗弃。
让他从高处坠落,摔的粉身碎骨。
电话铃声响起。
叶君华看到是律师,对着何非摆摆手,准备去外面接电话。
何非看到电话号码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
“接吧,就在病房里说,我也想知道案子究竟怎么样了。”
叶君华:“……”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勾。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待会儿承受不住事实,可别哭啊。
系统:“……”
“宿主,你玩的是越来越花了。”
“这都是渣男该得的。”
“喂,林律师。”
“李小姐,何非先生的案件结果出来了,法庭也宣判了,介于李翠芬女士是精神分裂,法律保护人士范畴,只是责令家属将其送往专门精神病院进行管控,至于那三个犯案男士,因为目前法律上并没有男士被强相关法律条文和案件,只能以猥亵罪作为主诉,判刑三年,两年,一年零六个月,缓刑一年。”
“啪。”是何非的手垂下来打在病床边缘的动静。
“李女士?”听筒里传来律师的疑惑。
“还有加刑的可能吗?”
“呃……”律师迟疑道,“这恐怕很困难。除非您提供更具体的证据,当然,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法律还有所漏洞和欠缺,尤其是男性性侵犯上。”
“好吧,麻烦你了。”叶君华挂断电话,回头发现何非的眼睛睁开了。
何非的瞳孔涣散无神,他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叶君华连忙凑过去解释:“何非,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木子?木子……”何非抓住叶君华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似的,拼命喊叫着。
“是我。我在,我在。”
何非忽然激动的坐起身子,扑到叶君华身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叶君华被他吓到,僵硬了几秒才慢半拍的推开他,红着脸骂道:“混蛋,你发什么疯!快躺下。”
真是给她恶心坏了。
差点当场吐出来。
何非却固执的再度扑上来,抱住她:“木子,别走。”
“……”
“我爱你,别丢下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何非的眼泪落在叶君华脖颈间,烫得她肌肤灼痛。
叶君华轻轻叹息,温顺的搂住他,任由他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