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钦皱着眉头,眼中的思绪犹如风暴一般让叶之安看不透。
“你何不试着信我一次?!”宋淮钦不死心的追问道。
叶之安轻声道:“已经能预想到的结果是没有必要尝试的。你和我之间本来就太不公平,在我憧憬未来爱情的时候,你早已经轻车熟路的游走于各个女人身边了,你知道她们爱听什么样的情话,也知道怎么样能更快的拿下她们,让她们心甘情愿成为你的情人。你的优势和天赋是我所不能比拟的,爱你犹如一步步走向地狱。我不想我的人生因为一时的好奇而踏错。再者,我也根本不会信任和爱上一个伤害我的人,我没那么贱,也没有那么渴求男人。爱情于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的部分,不是我生活的重心。我只想成为自己,追求我自己想要的东西,仅此而已。”
宋淮钦听完叶之安的话陷入了深深地沉默。她太理智,也太爱惜自己。确实如她所说,他俩若要开始爱情,于她太不公平,她对情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而他早已轻车熟路。可他又不偏偏不想放过,也不想自己生平第一次的心动落得草草收场。
“若是我强行呢?”宋淮钦突然开口。
叶之安对于他的回答仿佛是预料之内的事一样,叶之安抬起眼眸平静又冷漠的回答道:“我管控不了你的行为,但我可以管控好我的心,我不会把自己的爱情交付给你的。纵使你手眼通天你好像也没办法改变我的心意吧!”叶之安这话说的轻柔却又像一记重鼓一下捶打在了宋淮钦的心上。敲得他生疼。
宋淮钦嗫嚅了几下嘴唇,第一次低下了那骄傲的头颅,爱上叶之安犹如一个沙漠里追随海市蜃楼的人。
“无论我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你对我的看法是吗?从前的事我已无法改变,可你能不能看看我的以后,我以后只为你一个人…”宋淮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叶之安抬手打断了他还未说出口的承诺。
“没必要,你的从前我不管,你的以后我也不想要,你若是真心想要爱我,那就放我自由,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叶之安抬着头不在意的随口说道。
宋淮钦却认真了,轻轻的一笑,又充斥着被拒绝后的不甘。“拒绝的这么彻底吗叶医生,不再考虑考虑?我可以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放你离开我做不到。现在的你不爱我,我理解,我也明白,可我这颗心已经给你了,你握着我的这颗心不论你怎么样对它,那都是你的自由,也是我自愿为你捧上前的,我不怪你。我不会停止爱你的。”
宋淮钦说完不再看着叶之安,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钢琴,慢慢弹奏起了富士山下,不同于刚才的哀婉和遗憾,这琴音里还掺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愤怒和不甘。
叶之安听着他弹奏的琴音,心里也没有了刚才欣赏的那种心情,只剩下谈判失败的惆怅。
叶之安烦躁的站起身,打算上楼洗漱一番睡了。刚站起身来手腕就被宋淮钦紧紧抓住。“去哪儿?”
叶之安侧头看向宋淮钦,“上楼休息。”
宋淮钦笑着看向叶之安,一扫之前的颓然。温和的说道:“时间还早,会跳探戈吗?”
叶之安皱眉,“如果我要是说我不会呢?”
宋淮钦眉眼弯弯,声音温润好听。“不会没关系,我教你。”
叶之安知道自己今天不陪着他跳完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了。随后叹了口气无奈道:“只跳一曲。”
宋淮钦笑着点点头,犹如偷腥的猫一样得意。宋淮钦起身去到墙角处将唱片机放上《Por Una Cabeza》探戈舞曲的胶片。
大提琴的声音缓缓流出,神秘又缠绵。
宋淮钦搂住叶之安的腰肢,低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叶之安的脸庞。“叶之安,若是我非要强行让你爱上我呢?你会怎么做?”
叶之安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仰起头看着宋淮钦,满脸的不屑。“我会一遍遍的逃离你直到你杀了我那天为止。”
宋淮钦脸色不太好的看着叶之安,目光审视又复杂。“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哪怕你在乎的人和事?”
叶之安被他说的瞳孔一缩,随后又破罐子破摔一般决绝道:“我无法改变的话,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宋淮钦被叶之安的疯狂震惊到了,若是他有所顾虑重重,那叶之安骨子里的冷血和疯狂比他更甚,他知道他为什么爱上她了,她比他更疯,礼教规训下隐藏着的疯批,好的没边,坏的疯狂。
宋淮钦试探着开口问道:“即便是生养多年的父亲也浑然不在乎了吗?”
舞步逐渐随着音乐节拍变得加快起来,曲调也从缠绵缱绻变为疾风骤雨般的猛烈,钢琴的拼音仿佛按在心里一样,勾着内心最后的疯狂和不屑一顾的决绝。
“我无法决定一切,只好等天堂里重聚,到那时父亲也不会怪我的。”
宋淮钦带着叶之安换了方向。才开口道:“我不会抹去你最后一丝的善良和人性的。我也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迫使你爱我,你是我的爱人,不是叛徒。”宋淮钦顿了顿才又继续开口道:“等英国的事情解决完,我带你去见见你的父亲。”
叶之安抬头看着宋淮钦,心里大吃一惊,随后又故作镇定道:“你知道我提议去中国的真正目的?”
宋淮钦戏谑的看着叶之安,“知道。”
“那你还…”叶之安没再说下去,她知道她在他眼前是有多么透明了。
宋淮钦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知道上次你逃跑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叶之安震惊的看着他。战栗着等待他的下文。“你…说。”
宋淮钦低头浅笑着,“你的把戏太过于浅显,你从看到帕依的时候虽然你的面上掩饰得很好,但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渴望自由的眼神和我困在笼子里的山鹰一样,那样的光亮又炙热,只是你忽略了我。你如果能发现的话,你会发现我的眼神随时落在你的身上的。你之所以能下山都是我授意的,我想看看你能跑到哪一步。没钱没有身份证,你跑到边境你怎么能过去,显然你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开车逃跑。我那个时候很生气,我不是气你逃跑,我生气你将我大半夜赶回来送给你的手链抵押给了别人。那是我第一次这么悸动又炙热的想要讨好一个女人。可你竟然毫不犹豫的抵押了。”
叶之安害怕的看着宋淮钦,她看着眼前这个心思深如海的男人,惊恐得犹如一只失去雌鸟庇护的幼鸟。“帕依呢,你…将帕依怎么样了?”叶之安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让她不敢去想的问题。
宋淮钦眼睛里盛满了委屈和难过,“不要害怕我,我的爱人,你知道的我心甘情愿让你挥霍我的真心。”
叶之安有些激动了,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低声道:“帕依呢?”
宋淮钦笑着露出森森白牙。笑得诡异又灿烂。“她吗?她在她父亲的身边依然当着他的乖乖女。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