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看着彭川呆愣着看向自己的眼神,冷冷的将他推开了。
鼻间那抹若有似无的玉兰香淡去后,彭川才回过神来。
他笑着伸出手朝着宋一微微颔首道:“您好,我叫彭川,先生怎么称呼?”
夜幕下游轮的灯光照耀着彭川的笑容,彭川长得不如宋淮钦和宋一他们那样惊艳绝伦,是阳光开朗又吊儿郎当的样子。
特别是他那两个小虎牙,一笑起来显得人格外的孩子气。
他长得是那种暖色调的白肌肤,不同于宋一的苍白和宋淮钦的冷白。眼睛一笑起来如同盛满一池蓝天白云的舒朗。
他的个头比宋一矮了许多,大概就是只到宋一的胸口位置,一头微分碎盖有着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意气风发。
宋淮看着眼前这只干净修长,书生气十足的手,懒懒的伸手捏了捏他的指尖算是打了招呼。
彭川看着宋一这不稀罕他的模样,愣了神。
他…好歹也是彭将军最宠爱的儿子,宋一这样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彭川有些不高兴了。皱着眉头气愤的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宋一挑了挑眉,这就是那个将军的废物儿子?真有意思。
“宋一。”
彭川挑挑眉,这就是父亲口中那个心狠手辣像阎王的宋淮钦的手下宋一?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仗着自己好看就可以对人没礼貌。
彭川微微仰着头看向宋一,脖子上纹着的那条黑龙在游轮灯光的映射下显得威严极了。海面上的风将他没有扎起来的碎发吹拂的微微飘动。
一身新中式黑曜石旗袍扣样中山装敞开着,里面是一件纯棉材质的白衬衫。下半身是一条极为宽大的棉质黑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漆皮圆头鞋。
说不出的清冷和华贵。像…像她母亲展厅里那件汝窑瓷器。
宋一懒懒的瞥了他一眼,他对这种姿色平平的男人不感兴趣。
宋一转身过去倚靠着游轮的栏杆看着远处的星星点点的灯光。
彭川见宋一不理自己,也顿时觉得自讨没趣,随后撇撇嘴走到了前端的甲板上看孟听钓鱼。
孟听心情不太好,他和他家里的那位前几天刚爆发了最激烈的争吵。
已经冷战两天了,孟听心情浮躁。越想越觉得伤心。
自己九死一生的执行完任务回去,反而遭到了对方的咄咄逼人和冷暴力。
孟听气的脸都绿了,虽然伪装得很好,但眼里的烦躁出卖了他,钓一晚上鱼了,一条都没有钓到。
孟听回想着那晚他和阿亚争吵的场景。
那天他兴冲冲的回到别墅,一进门就看到阿雅阴沉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愤恨的看着她。
他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了。
阿雅指着自己问孟听,谁是阿雅,孟听沉默的看着她。
孟听失望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嗓音满是浓浓的疲惫。
“我对你不够好吗?吃穿用度什么不是最好的,游轮山庄酒庄你喜欢的我什么没有捧到你面前来?你到底在闹什么?”
阿雅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孟听崩溃的吼道:“我想要你的爱,我不要你的钱!”
孟听一噎,也怒吼道:“我的爱没有给你吗,我处处为你考虑了,你就不能也为我考虑考虑吗?我除了不能给你那个结婚证书,其他的我都能给你,我也只有你一个女人,也只会和你生儿育女,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阿雅崩溃了,嘶吼道:“你这不是爱,你根本就不爱我!”
孟听气极,不解又震惊的说道:“难道爱就只能是你所认为的那一种吗?这世界上的有各种各样的爱,你为什么就只认定一种你认为的才是爱,我要是真的不爱你,我完全可以一辈子囚禁你,让你做我的情人,给我生儿育女,另娶她人为妻。这还不算爱?”
阿雅崩溃着,一脸泪水的吼道,:“你真的是爱我,还是爱我这张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脸?”
孟听冷冷的看着阿雅,“你现在不理智,我不想和你争吵什么,你要是这样认为那你就这样认为吧。”
阿雅心灰意冷的看着孟听。
“承认吧孟听,你就是不爱我,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我只是你弥补年少时遗憾的工具人。哈哈哈哈,孟听,你没有心吗?你不知道我也会难过吗?”
孟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崩溃发疯的模样,冷冷的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他真的受够了她这副样子。
她永远都不会知足,孟听越想越觉得生气和没趣。
阿雅是他在缅北的罂粟种植基地认识的,那个时候他被派往缅北金三角地区和毒贩进行军火交易,双方合作谈判的很融洽,对方兴致高昂,领着孟听就要带他去参观他们的罪恶滋生地。
孟听正在和园区管理的人看着地里的采摘情况。
阿雅提着一个又破又旧的篮子,身形佝偻着从他前面经过。
或许是因为天意,风将尘土吹进了阿雅的眼睛里,阿雅忙放下篮子焦急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她抬起头的一瞬间,孟听瞳孔骤缩,她和她的脸完全一模一样。
孟听按下激动的内心,沉着脸问旁边的负责人关于她的情况。
园区负责人看他对这个女的感兴趣,一五一十的将她的一切告诉给了孟听。
她的名字也叫阿雅,脸和死去的阿雅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她是个单亲孩子,上个月最后一个亲人去世,本来这个月是要被另外一户人家娶走的,但是她遇到了孟听。
园区管理的人看孟听对她有兴趣,为了讨好巴结孟听,当晚就将阿雅洗干净打包送到了孟听的住处。
孟听开完会议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穿着清凉的阿雅。
孟听冷冷的看着瑟缩成一团的阿雅,心里觉得好笑,顿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孟听将身上的外衣褪去,只留下一件宽松的黑色无袖背心。
阿雅害怕的眼泪直掉,看着亦步亦趋的孟听。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孟听看见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样的哭泣,一样的倔强。心里没有了愚弄人的心思。
径直去到了浴室将自己洗漱干净后穿着一套棉质的黑色短袖和黑色大短裤越过床上的阿雅拉过被子闭着眼睛睡了起来。
阿雅被孟听这一反常举动搞懵了,她好不容易趁着他洗漱的这段时间说服自己接受孟听,却看到孟听背对着自己睡着了。
阿雅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叫醒他吗?还是就这样呢?
她被送来的时候就被上头的人警告着今晚务必伺候好孟听,要是惹他不开心了,自己要被他们卖去妓院。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该怎么办呢?阿雅屈膝抱着自己的双腿思索了一晚上,后半夜实在忍不住了歪倒在床上躺在孟听的胸口位置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孟听梦到自己被鬼压床了,一阵自我挣扎过后才喘着粗气醒来,一低头就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头,差点给他吓到摸过枕头下的枪给阿雅一枪崩了。
孟听打开床头的灯,看到阿雅睡在自己的胸膛上,嫌恶的将她的头推到了一边。
第二天,阿雅醒来的时候,孟听正坐在房间里用着早餐。
阿雅快速的瞄他一眼后又低下头,揪着身上那件清凉的蕾丝睡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孟听疑惑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