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炳麟刚回到家,皇帝的旨意也即刻下来了。他心里正有些得意,幻想着自己再次威风凛凛率领千军万马的模样。
章炳麟大摇大摆地走到宣旨太监面前,神气十足。还不忘寒暄几句:“福海公公,今日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可惜,福海早已知晓圣旨上的内容,无意与丧家之犬做过多的寒暄,只是微微笑了笑,便不再多言。只等着章家众人来齐后宣读圣旨。
章炳麟见此,心中有些不屑。虽说如今章家还是戴罪之身,但这旨意一下,章家必定水涨船高,到那时,也不必再看这阉人的脸色了。
想的是挺好,可惜。
当章炳麟和章家众人听读完圣旨后,整个人都怔住了,脑袋嗡嗡响个不停,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当章家众人齐齐喊冤,不知为何皇帝就突然下旨要治章家的罪,只有老臣章和泽回味了过来,心中悔恨莫及,朝天大喊了一声:“君威难测,君威难测啊!”
另一边,德妃原以为昨日章家人进宫将此事禀告给皇上,皇上一定会重用章家,也会给自己加封。她近几日人逢喜事精神爽,也顾不上着小苟麻烦了,只把她指使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这天,德妃正在对镜梳妆,想以最美的姿态迎接自己的加封圣旨。
可惜,偏偏如今等来的是打入冷宫的旨意。
德妃听完福海宣读的圣旨,一脸茫然,不可置信,根本不明白中间发生了什么过错,使得自己由赏变成了罚。她的嘴里喃喃念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年尧她是女儿身!皇上为何不将此事公之于众?治年家的罪?”正当宫人要去拖德妃去冷宫的时候,她往日里娇媚的容颜上,此刻满是惊恐,妩媚上挑的丹凤眼中被血丝填满,神情如癫如狂,她发了疯似的质问怒吼。
福海一听,急了起来,连忙让人上前堵住了章瑶华的嘴。真是要命!这人真是不懂事,一看这情形陛下就是要将此事压下,她居然还大声嚷嚷。福海急忙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将在场听到的婢女宫人全部封口。
一时间,长信宫内跪倒一片,求饶声响彻长信宫,却还是改变不了自己被强灌下一碗哑药的命运,她们恨死了有头无脑的章瑶华了!
是夜,月明如昼,银辉遍地,连绵不绝的重重楼阁犹如覆霜盖雪,房舍花窗间透露出点点明亮的灯火,庭院的花树被映照的枝叶分明,但见墨影铺地,花色朦胧,一片清幽雅致。
可惜,此景已无人欣赏。
从蒙蒙月色中,一宫女渐渐清晰。只见她提着一个精致的红木食盒,慢悠悠的往冷宫走去。
冷宫内,章瑶华趴在门框上,时不时拍打着,想要面见皇帝。可惜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早在她喊出那一句惊叹之语后,便同长信宫的宫女一起,强灌了哑药,被拖入了这残破的冷宫中。
如今,已经过去了五天,无人在旁伺候,更不用说有什么吃食用度了。这明明是想活活饿死她啊!章瑶华心想,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抓住了年家的把柄,还会落入如此境地?难道,是自己误信他人了吗?
章瑶华虚弱地倒在了地上,月光如水,透过窗户纸洒在了她身上,更觉凄凉。
突然,她听到了门外锁链被打开的声音。而后,一个谄媚的声音说道:“素雪姑娘,抓紧时间,只一刻钟,不要太为难我们。”
“嗯…”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似乎还递给门外守卫一些东西。
只听门外守卫更加喜不自禁,连声说道:“不麻烦,不麻烦。您请便。”说完,便听见门口守卫匆匆离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