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而发?顾彦迟虽拙于作诗,却也熟读诗书。此诗中不难听出文中人的孤独寂寞,以及对情人的思念。
于清宁孤身一人居住道观,孤独寂寞可以想象,可这对情人的思念一事,如何而来?难道,她还想着弃她而去的李励吗?
顾彦迟有些愤懑不平,却也无法左右佳人的想法,只能轻声安慰道:“往事不可追,于居士需往前看…”
听得顾彦迟的安慰,于清宁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我知道,我往前看着呢。”
看着什么?于清宁盯着的不正是自己吗?自己是她的‘前’吗?顾彦迟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早已心花怒放,丰神俊朗的容颜上,显得神采飞扬。眼角眉梢都透着春 风得意,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
“清宁…”顾彦迟忍不住想拥抱眼前的佳人,却害怕唐突了,只能犹豫着开口,小心翼翼地询问。
于清宁却更为直接大胆,她将手轻轻搭在了顾彦迟的手掌之上。冲着他笑了一笑,她这一笑,眼角几乎媚的能滴出水来,仿佛风情都是刻入骨髓之间。
顾彦迟见佳人主动,望着她的笑容不由得痴了。想将另一只手搭上去握住佳人的柔荑,却不想佳人却早早抽身。
“今日不早了,顾公子,咱们下次再约。”于清宁明白,太容易得到手的,往往不会珍惜。她要的,是男子全身心的爱意,而非一时兴起。
“是,是…那我们…下次再约。”顾彦迟收回了,有些傻气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暗恨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差点吓走了佳人。
之后一段时间,在这一来一往之间。两人的感情渐深。最终,在一个花好月圆之夜,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顾公子,今夜良辰美景,莫要辜负啊…”于清宁借着酒劲,半是清醒半是糊涂,却不忘今日的目的。
“于居士,你,你醉了…”顾彦迟长着双手,一手上还拿着刚斟满的酒杯,另一手上拿着酒壶。见攀附过来,搂着自己脖子不放的于清宁,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说道。
“顾公子…”于清宁双眼迷蒙,不住的在顾彦迟的脖间吹着气。
咕咚…顾彦迟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起伏了一下。
于清宁觉得有趣,醉醺醺地抬起玉手,摸了上去。
这样的刺激,令顾彦迟更加坐不住了。喉结的起伏更加频繁,喉咙亦有些沙哑。他不敢有丝毫动作,唯恐是于清宁酒后失态,万一一步踏错,自己再无见佳人的可能性。
于清宁感受着指尖的喉结上上下下,觉得好玩极了。她甚至觉得光抚摸已经不够了,头一伸,直接用嘴咬了上去。
男子的喉结是敏感之处。这下子,就算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怕也是坚持不住了吧。
顾彦迟随手扔下了酒杯和酒壶,一把将佳人拥入怀中,细细品尝起佳人的芬芳。
“顾郎,你喜欢我吗?”于清宁像是酒醒了几分,突然开口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佳人在怀,顾彦迟哪还能管得了那么多。
然而,偷来的欢愉,就如水中月,晨间露。虚无缥缈,转瞬即逝。
两人颠鸾倒凤般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这日,顾彦迟过来辞行。
“你要走?”于清宁一句话打断了顾彦迟的千般借口,万般理由。
“清宁…”顾彦迟见佳人如此冷漠,以为是生自己的气,便上前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解释道:“家中有事,不得不回…清宁,你等我…”
“等你什么?等你也如李励般将我抛诸脑后吗?”于清宁盯着顾彦迟的眼睛,略微有些泛红,像是不甘又像是绝望。就连一贯清淡雅致的声音里,也变得有些沙哑。
“不,不会的。清宁,你信我!”顾彦迟急忙说道,他心疼地将于清宁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李励也是这么让我相信他的。”于清宁略带几分自嘲得笑一笑,带了一丝无奈和苦笑。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顾郎,”她说,“你带我走吧,带我一起回成郡!”
这下子,顾彦迟却变得有些迟疑了。自己还未娶亲,若贸贸然带回去一个有夫之妇,恐怕…
这一犹豫,便彻底断绝了他与于清宁的可能。于清宁不是第一次被男子糊弄了,也懂得了男子的薄情寡义。就算死皮赖脸地跟上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不如好聚好散。
于是,于清宁抽离了顾彦迟的怀抱,幽幽然说道:“顾公子志向高远,我高攀不起。还是早些回去吧。”
顾彦迟见于清宁不再纠缠,心里的愧疚越发强烈,他握紧了于清宁的手,自顾自地发起了誓言:“清宁,你等我,等我安顿好家里,保证过来陪你!”
仅仅是陪而已,最多也只是陪而已。难道自己就不配拥有名正言顺这个词吗?于清宁心中冷笑,越大发看清了这些所谓的君子,是如何在心中看轻自己的。
于清宁冷静又固执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冰冰地说道:“顾公子慢走,恕不远送。”
顾彦迟见佳人再无挽回的可能,只能甩了甩袖子,似乎在埋怨于清宁的不识好歹,但他亦开不了口说些于清宁的不是,只能低叹一声,转身离开了。
晨曦微露,顾彦迟的身影渐渐融入薄雾之中,直至消失在于清宁的视线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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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诗出自 鱼玄机《暮春即事》